她也不辯東西南北,隻顧一個勁的策馬催鞭,離這兩姊妹越遠越好。隻要離她們遠遠的安全了,再想辦法回去。所謂的饑不擇食,慌不擇路,就是指的她這種情況。
她不敢走什麼大道官道,隻怕途中再碰上蘇家兩姊妹,或者是她們一起的接應的。隻撿那偏僻小路上行。心裏也暗暗希望蘇家兩姊妹不要為難那個男子,畢竟那男子放了她。
急馳了兩三個時辰,風聲不停在耳邊呼嘯而過,入目之處,一片荒涼,四下裏已無人煙。
流羽準備勒馬停下來查看一下地方,卻發現那馬一路狂奔,似已受驚,停不下來。
她將手中的韁繩緊了又緊,還是勒不住馬,這種情況以往都沒遇上過,小臉嚇得煞白,大腦一下蒙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眼前突然一亮,似乎前麵已經沒有去路,馬已騰空而起,拖著後麵的車棚,直直的向懸岸下麵衝去。
流羽嚇得不住的驚呼,心下恐懼到極點,那驚恐的叫聲久久回蕩在半空,身子隨著馬車往下墜落,她腦裏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死定了。
馬車直墜而下,“轟隆”一聲,巨大的下墜之力,將一潭碧水擊起高高的水花。
馬車掉入潭中,馬已當場被摔死,流羽卻因為有馬在身下阻得一阻,又被它落地的反彈之力給震了開去,複又落入潭中。
潭水即深且寒,她直直的向下沉去,巨大的水花撲麵而來,她被水一嗆,本能的想咳嗽,倒被逼著喝了一肚子的水。
窒息的感覺再一次而來,驚慌中隻顧拚命掙紮。溺水之人,都渴望有根救命草,她也不例外。
隻是,她沒抓住救命草,慌亂中,卻抓住了一個繩子,後來才知道那是馬車的韁繩。
她拽住韁繩不肯鬆手,求生的本能支持著她。一陣筋疲力盡的忘死掙紮後,她的腦袋終於露出了水麵,她被嗆得正常的咳嗽了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馬車的車身還有大半截浮在水麵上,兩個軲轆不知道摔到哪兒去了。因車身體積龐大,又是上好的木材,原也可以在水上浮一陣,隻是韁繩掉到水裏,被她一陣亂拉,也淹了一小半。
她趴在馬車上,想向岸邊劃去。
馬車太重,她折騰一陣,仍沒將馬車劃向岸邊,猛然發現,那匹死了的馬,還是套在馬車上。她從懷裏掏出匕首,一咬牙,將架馬的套子割掉。
那馬就悠悠的往潭底沉去,如同她剛才掉進潭底的樣子。而車身子,也在她的努力向,慢慢向潭邊靠近。
那潭不大,左右不過十來丈大小,一會兒就到了岸邊。
她躺在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又將一肚子的水全部嘔出,這怎麼也算是死裏逃生了。躺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將精氣神緩過來。一陣陣山風吹過,全身發涼。
她仔細打量四周,這是個南北走向的峽穀,東西兩邊都是如仞的峭壁,峭壁上寸草不生,北麵是一道瀑布,瀑布不大,如一匹光滑的緞子,下麵,就是剛才落水的那一口深潭,潭水沿著淺淺的河床,向南迤邐而去,卻又斷了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