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回來,要想活下去就要先幹死這群狗糧養的”狙擊手弗郎科?紮格瑞諾衝著逃跑的工兵們咆哮著“你們不可能跑過子彈的。”
當土著士兵衝到50米的危險距離時,工兵排長菲爾 . 柯爾特飛快地轉動電起爆器的手柄。電流沿著電線直抵埋在土人腳下的電雷管,萬分之幾秒後,史蒂酚酸被引爆,爆轟所產生的爆轟波,引爆了五公斤的三硝基甲苯藥包。三硝基甲苯發生了化學變化,在變化的過程中,伴隨能量的快速轉化所產生的高溫燃燒產物急速熱膨脹,擠壓 撕裂土人的身體。
按照事先的約定,在炸藥被引爆的同時,每一個士兵將扔出了一個手榴彈。利用土人被炸藥爆炸阻滯的一瞬間增加殺傷效果。泡路的精銳山地步兵們能夠熟練掌握投擲手榴彈的時間和投彈角度,使手榴彈剛好在土人上空數米處爆炸,彈片如雨,發揮其最大威力。
土人的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他們如潮水般退去了。剛才的戰場,就像退潮的海灘,土人的屍體和不能行動的傷兵就像被海水帶上岸的貝殼散落一地。
那些土著傷兵並沒有哀號,而是用他們最後的力氣唱著一曲民謠,悲涼的歌聲在戰場上久久不能停息。
那裏沒有沒有尖刺的子彈,
那裏沒有沒有鋒刃的刀。
死亡以各種方式向我們降臨。
我們以人的雙腳走山羊的路徑,
我們以人的雙手觸摸上帝的天空。
這一個炎熱的正午,
我將被人們高高地抬起,
通過那個死亡的村莊。
當我死後,別將我埋在灌木叢的樹木之下,
我害怕它們的荊棘,
當我死後,別將我埋在森林裏的喬木之下,
我害怕滴落的水珠。
請將我埋在集市上那濃密的樹木之下,
我渴望聽到羊皮鼓的敲擊,
我渴望感受舞蹈者的步點。
當土人撤回山穀,泡路命令部下開始清點人員,彙報戰損。一番統計之後,發現此戰意大利人死6人,傷21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工兵排的人員。戰鬥過程中工兵們的表現讓排長菲爾 . 柯爾特非常的丟臉。泡路靠了過來,幫柯爾特點了根煙說道:“第一次上戰場,士兵們的表現算不錯德了。相信我下次土人再攻過來,他們會做的更好的。”
泡路看到戰場上散落的屍體和傷兵,他認為他們剛剛擊退的應該是土人的先頭部隊,很可能是先幾天來村子裏征糧的後勤部隊。因為就他們的火力和射擊 行進等軍事素質來看,甚至比在達羅塔科爾山穀伏擊他們的土著軍隊還差,明顯是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扛槍農民”。整個下午,意大利人忙於加固工事 埋設炸藥包 搶救傷員,等待著土人的下一波攻勢。可是,土人卻沒有再次發動攻擊,很明顯他們在蓄積力量,等待後援,準備下次更大更猛的攻勢,對此泡路和柯爾特深信不疑。
夜幕降臨了,阿比西尼亞的晚上不像意大利本土般的喧嘩。這樣的寂靜反而讓村子裏所有的意大利人感到恐懼和不安。偶爾遠處傳來的野獸嚎叫聲,像撒旦的催命符咒,讓每一個人頭皮發麻,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