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宇文風來到宜城市以來的日子裏,最高興的一天了。因為,今天第一次掙著錢了,雖然不是很多,才一百來塊錢,但對於目前的宇文風來說,可算得上是筆巨款了。
看看也差不多中午了,該吃午飯了。宇文風心情愉快地把那兩個大紙箱重新放開折好——這可是吃飯的家夥,得愛護!抓在手裏,哼著小曲,向租住的小屋走去。
路上,宇文風花了十六塊錢在快餐店裏包了兩份盒飯,還特地請快餐店老板多打了兩勺紅燒肉的肉汁放進其中的一份飯裏。心想,自己可是有日子沒見過葷腥了,今天掙了一點錢,也該慰勞慰勞自己了。
快到家時,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高興,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兒。啥事?買酒唄!宇文風想著老鍾頭那句“那酒檔次不要太低哈……”,心裏一陣肉痛——真要買那種四五十一瓶的酒啊?我都沒給我老爸買過!呃,現在想他幹嘛,正高興呢!算了,買就買吧,反正依著現在的收入,就算一天花個四五十買一瓶,也算什麼的!唉,誰讓自己這麼嘴賤,那麼快答應人家呢?好事做到底!
於是,宇文風又回頭花了四十五塊錢買了一瓶宜城老窯,心想,這下老鍾頭該沒意見了吧?
果然,當老鍾頭看到宇文風提著一瓶酒走進來的時候,頓時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那神情、那動作像是幾百年沒見過情人般饑渴,接著,宇文風眼前一花,手上更是一鬆,再看去時,老鍾頭已掀開了瓶蓋,滋溜一聲,已大大地來上一口了。
這麼快?這速度……還是人嘛?
“嘖嘖嘖,嗯嗯,這酒還勉強湊合,風小了,不錯不錯!哈哈……”這酒,對這老鍾頭來說,看來還真不是酒!是情人,一瓶酒就高興成這樣了。
“老鍾頭,今天運氣不錯,我總算沒食言,嗬嗬!”宇文風站在一邊,搓手傻笑道。
“嗯嗯,嘖,你小子吧,還算是有信用!”什麼叫還算有信用?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宇文風有些鬱悶,不過,宇文風也沒有過多去介意。
來到屋裏唯一的一張小桌子邊,一邊把手上的飯盒拿出來,打開,一邊對老鍾頭說道:“老鍾頭,別光顧著喝酒呀,這裏還菜呢,來來來,吃點菜,吃點菜。”
“有肉麼?”
“有!”
“有雞麼?”
“有!嗬嗬”
“呃,才這麼一點啊?”老鍾頭走過來一看,看見飯盒裏,確實有肉有雞,不過,一份也就那麼幾塊而已,“這點哪夠塞牙縫的呀?不夠,不夠,把你那份也給我!”說著,也不管宇文風是否同意,一把把宇文風麵前的那份給搶了過來,手裏更是一下也不停,根本就沒看見他怎麼夾菜,眨眼工夫,不僅原本屬於宇文風的那份,連他自己的一份,都給消滅幹淨了。
宇文風有些傻傻地看著老鍾頭那張一張一合的嘴,心裏很是疑惑,這老家夥吃菜難道是不用咀嚼的?就這麼整吞嗎?那雞肉是有骨頭的呀?不怕噎著了?
望著麵前兩個空空的菜盒,宇文風欲哭無淚,自己這是遭得什麼孽啊?至少留點素菜給我下飯啊?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多要了點肉汁,要不然還怎麼吃飯啊?這老家夥簡直太不是人了……
“風小子,我說,你的飯裏怎麼油乎乎的,為什麼我的飯就是白飯呢?”
正當宇文風在憤憤不平的時候,卻突然聽見老鍾頭這麼來一句。抬頭一看,看見老鍾頭正盯著自己的飯盒看,心裏一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埋頭,一陣風卷殘雲,也根本沒見他怎麼什麼咀嚼,就見他的筷子不停地撥動……最後,宇文風抬起頭,瞪著兩眼,艱難地控製著脹得滿滿地嘴,問道:“老,老蔥桃,你鎖,鎖什麼?……”
“……”老鍾頭終於在宇文風這裏吃到癟了,“算了,俺老頭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臭小子一般見識,哼!”說完,又滋溜,來上一大口酒,把頭別過去,不去看宇文風奸計得逞的神情。
看來,不跟這老家夥來點損的是不行的,嘿嘿。宇文暗自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