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慈,你倒是說話啊?”風清子心急火燎地找到秋慈後,二話不說,張口便問秋慈這嫣雲最近有什麼異常,知不知道如今她到底去了何處。但,這秋慈始終臉漲得紅紅的,就是不肯說話。
秋慈也是風清子的徒弟。在風清子十二個弟子中,風清子最不看好的一個,這秋慈資質一般,人又內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人在那裏沉默寡言的。
當初,收這秋慈為徒,風清子也是看在自己的結義兄弟岩漄子的麵上才同意的。據那岩漄子所說,這秋慈是他故人之後,秋慈父母在臨終前將秋慈托付給了他。而岩漄子自己卻是散修一個,因好管閑事惹下無數是非,自身況且難保,又哪來的精力照顧秋慈呢?因此,左思右想後,這岩漄子帶著秋慈來到天道派,找上了風清子。
而,風清子與岩漄子交情卻不是一般了。風清子剛出道那會,奉天道派上代掌門真玄子之命下山曆練,因年輕氣勝,路遇不平與一夥人爭鬥起來,卻因缺乏實戰經驗,被人暗算而身受重傷,就在命懸一線之時,岩漄子出現了,一番苦鬥後,終於擊退了那夥人,救了風清子的性命。就此,風清子與岩漄子成了朋友。幾番接觸之後,風清子發現,這岩漄子俠肝義膽,為人甚是光明磊落,便有了結義之心。一番試探之後,岩漄子爽快地答應了,當即與風清子三拜九叩,結成生死兄弟。
既然是兄弟前來相托,風清子自不會推托,況且,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風清子也沒多想,便收下了這秋慈,讓她拜入自己的門下。開始,風清子也想用心培養秋慈,以不負結義兄弟的托付,但不論風清子如何用心地去教,因為資質的緣故,這秋慈仍是進展緩慢,慢慢地,風清子也就息了培養秋慈的心思,不再花費更多精力在這秋慈身上了。
這秋慈說來也怪,自岩漄子將她送入天道派後,整日獨來獨往,並不與其他人等交往,每日除與師父風清子有些交流外,從不肯多說一句話。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倒漸漸與那嫣雲熟絡起來,整日地跟著嫣雲身後,嫣雲到哪,她到哪,像是成了嫣雲的一個小跟班。
也正是因為如此,風清子這才想到了來找秋慈問些情況。但不論他怎麼問,這秋慈就是不開口。風清子一時急上心頭,怒聲罵道:“莫非你和那逆徒是一路的?想我風清子,身為天道一派掌門,教出來的徒弟怎麼都是這個德性?!真是氣煞我也!”
被風清子這麼一罵,隻見那秋慈臉色更為通紅,嘴唇不停地蠕動著,眼圈也漸漸有些發紅,快要哭了出來。
“罷了,罷了,罷了!不知我風清子前世作下什麼巨孽,收幾個弟子都是如此不省心……罷了!……”風清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去。
“師,師父,我……”就當風清子轉身便欲離去時,秋慈終於委委屈屈地開口說話了。
“嗯?”風清子立刻掉轉身子,看著秋慈,急切地說道:“秋慈,還是你體諒師父,快些與師父說說,你可知道這嫣雲如今到底去了何處?”
“師父,弟,弟子也不知師姐到底去了哪裏。”秋慈很委屈地說道,“師父,師姐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
“唉……你師,那個逆徒……唉,不說這個了!你快快告訴我,這逆徒在這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而對自己的弟子,風清子真是無法說出其中原因,隻得再問其他了。
“前段時間,師姐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我與她說話,都不肯理我……”說到這兒,秋慈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下子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那她之前就沒有和你說過些什麼?”風清子急急地追問道。
“哇——師父,師姐到底是怎麼了?師父,你倒是告訴我啊!”秋慈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前,前些日子,我,我看師,師姐,像是有心事不高興的樣子,便,便去和,和她說話,她,她和我說,那天,看,看見太上長老從,從凡世帶一個傻小子回來,便突然想起,自,自已從小就入了宗門,都,都記不清父,父母的樣子了,盡,盡管這麼多年了,她,她的父母應該不在人世了,她,她還是想回去看看,哪,哪怕去給父母上柱香……”
“去給她父母上香?去凡世?她還和你說起太上長老帶回一個傻小子?……”風清子一下子記起來了,那嫣雲確實是他從凡世帶回來的,那年嫣雲才五歲。是風清子在處理完事情後,在回宗門的路上碰巧遇見的。那時,小不點的嫣雲,很是乖巧地拽著她媽媽的衣角站在那裏,而她媽媽,則是忙著手裏的活計。風清子一下子被小嫣雲那靈動的大眼睛給吸引了,仔細一瞧,這小姑娘的資質竟然很是不錯,便起了收徒之心。與小嫣雲父母一番交涉並顯露了一些小神通之後,風清子如願地牽著小嫣雲的小手回到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