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最見不得自己又有什麼攸關的事情拿捏在他的手心裏。
“沒、沒什麼,就是我同學想看看而已。既然這麼麻煩就算了。”羅西不得不撒謊圓場。
管家狐疑地瞄了眼愣怔的羅西,也不再多說話,她知趣地替她關上房門,便退了出去。
她在這棟別墅工作,陪伴羅西已有五年之久。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小女孩,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和她主人之間的關係也正朝著越來越微妙的方向在發展。
這種微妙,像是懸浮在天空中的那彩色泡泡,讓人不忍心去觸碰,隻能靜觀其變。
像是今晚,羅西晚歸,之後又聯係不到她。丁先生一反常態,接二連三掛來電話,詢問情況。
管家聯係老陳,老陳也支吾,隻說是見了故人,去了醫院。
管家想是羅西有難言之隱,隻得照著羅西搪塞她的借口去回複丁允驄。
羅西心不在焉地衝了個涼,然後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拿起吹風機將濕答答的烏黑長發一縷縷地吹幹。
末了,才是想起美慧交待給她的畫畫任務,便急匆匆地扔了吹風機,拿出她的筆記本電腦,趴在床上收郵件。
果然郵箱裏已塞滿了美慧鍾愛的那個男人——大鍾的照片!
他是 FLY樂團的主唱,兩年前的一首出道曲《 I Believe I can FLY》橫掃亞洲各大金曲排行排,引起曠日持久的轟動。
現今的FLY樂隊,儼然已經成為亞洲第一的男子天團。
羅西有些心不在焉地用鼠標點著大鍾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但見照片裏的每一個他,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付超大的墨鏡,遮住了他半張臉。
無法目睹其真容,羅西不甚覺著可惜。
她給人畫肖像,最喜歡做的就是揣摩人物的眼神。
爸爸曾經說過,畫者在動筆之前,一定先抓住肖像者的心態,而眼神最能將人心出賣。
莫非大鍾上半張臉醜得見不得人?如果是以前,羅西肯定會去調侃一下美慧,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
況且美慧這個時候也不在網上,估摸著多半是被她媽媽勒令去外麵補習功課了。
於是她便竭盡全力勸自己打起精神來,為了南南,也為了自己。
如今,靠畫畫賺錢,是唯一的出路。
這天晚上,羅西一個人窩在書房裏,不知疲倦地畫到很晚,管家幾次上來勸她休息,都被她婉言謝絕。
到後來也不知是幾點,羅西真得感覺好累好累,於是就靠在畫架上小憩。想歇著片刻醒來繼續奮鬥,卻又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暖,像是有人將她抱起。
她下意識地輕輕推拒,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是徒勞。
溫暖而又結實的臂彎,讓迷迷糊糊的羅西忽然覺得好安全。心理竟是有了些依戀,好像重溫了爸爸的懷抱。
她想著,如果一直這樣睡下去,不要醒來該有多好。
待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陽光懶懶地隔著白色紗簾散落在羅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