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讓她不得不清醒過來的是——
一陣短促又持續的門鈴聲。
她下意識地翻了一個身,才發現四肢百骸微微酸痛。頭腦昏昏脹脹地絞痛,卻沒有阻礙她大腦的運作。
那個肆虐了她一整晚的男人又走了?
現在敲著門的人又會是誰?
她掙紮著起來,隻是腳剛一著地,便虛軟地倒在了地上,令她一陣吃痛,還好鋪在腳下的是意大利頂級的長絨地毯,否則她一定會被拐了腿腳。
這該死的男人!她在心裏狠狠地咒上他。
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身無寸縷的自己,全是歡愛過後的痕跡,舊的不曾褪去新得卻又添上,火辣辣的刺眼。
她艱難地撐著床沿半坐起來,喘了幾口氣之後,一雙清澈的大眼巡視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終於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了昨天晚上被男人撕扯下來的睡袍。
門鈴聲還在不依不撓地響著,焦急而又執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願,催促著她趕緊穿上衣服,然後稍稍地整理了一下。
她終於來到了了門前。
房門輕輕地打開,終是一驚,竟是——王雯馨!卻也不感到有太多的意外。
隻是那王雯馨,犀利的眼神從頭到腳地將怯怯的小女子打量了一番。
漸漸地,她僵硬的手指攥得緊緊的,呼吸有些急促與艱難,讓她始終一語不發。
她當然能看出來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這一晚上經曆了什麼,套在她嬌小身軀上的那一件寬大的睡袍似有若無地向她展示著一切。
那是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勳章!
羅西被她盯得一時有些口幹舌燥,不安的漣漪在眉心間漾開,她抿了抿唇道,“他……不在這裏。”
微弱的聲音像是一道電流劃破王雯馨脆弱的心房,緊接著自己都能聽到不懷好意的幾個字從嘴巴裏蹦了出來,“我是來找你的。”
她當然知道丁允驄此刻不會在這裏。
啊?!羅西一怔,硬是有些無措。哪知王雯馨已擦身而過,直接跨進了門檻。
丁氏集團前段時間在新加坡買下的辦公大樓,今天正是開幕儀式,作為丁氏集團的當家人,丁允驄豈有不親自主持的道理?
也自她在晚宴那天見到羅西之後,便想著單獨與她會上一麵,無疑這個上午是絕佳時機,她不想錯過。所以便來敲門。
直接走進客廳,擺放在咖啡桌上的醫藥箱醒目又刺眼,又讓她心的心狠狠地絞痛上幾分。
昨天晚上,未婚夫孫誌遙突然接到丁允驄受傷的消息,立刻動身前去了那中央警署。可礙於她現在的身份,斷不能在那個時候公開露臉,隻得悄悄尾隨,隻得待到那一眾人離去,她方才敢上前與他見上一麵。
隻是一麵,匆匆五分鍾皆不到,讓她千言萬語縱是訴說不盡。她自有她的不甘,唯隻願愛可以重來。
羅西輕輕闔上房門,從廚房區域倒來一杯溫水,端到王雯馨的前麵。
“他的傷好點了嗎?”王雯馨並未領上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