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雯馨的眼淚順著眼眶掉落下來,聲音充塞著滿腔的痛苦,“允驄,你聽我說。”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性。說過的話,不喜歡再重複。”
這一次,他的視線終於認真又極為嚴肅地落在了王雯馨那張臉淚痕斑駁的臉上。
隻是他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是冷洌與漠然,還透著嚴苛的警告,讓她顫抖著雙唇,終是鬆開了她的手。
像是從身上抖落掉了一個包袱似地,男人輕籲一氣,腿腳剛想挪,王雯馨的哀厲尖細的聲音又響起,如同一根針刺人耳朵——
“允驄,你是不是還在怨?怨我爸爸當年不肯幫你?你是在報複我嗎?允驄,你聽我說,真得不是這樣子的,允驄……”
丁允驄眉心一蹙,麵色倏地嚴厲,極不耐煩地從牙縫中間冷冷地嘣出一個人的名字——“鳴鷹!”
霎時,那個盡職的保鏢,如同鬼魅一般地出現在門口。
“王小姐,得罪了。”
二話不說,便是招招手,命人架起撲倒在地上傷心欲絕的王雯馨。
*
世界於頃刻之間,似乎又恢複了清靜。
唯有窗外的鳥兒清脆的鳴亮聲,及那空氣中隱隱浮動的花香,提醒著室內的兩個人,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很愉悅的早晨。
沒有丁允驄的命令,羅西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依舊是火辣辣的疼。
男人走到她的麵前,輕輕捏起她尖尖的下巴,那被打腫的臉頰上印著醒目的掌痕,倏地刺痛了他的心。
“疼嗎?”他問,暗自重歎一氣,壓抑住想殺人的衝動。
怎麼可能不疼!?羅西有些不屑於他的明知故問,倔強地別過小臉,寧願把眼中的焦點聚在空氣中的某一處。
好似在與他賭氣。
“以後別傻乎乎地等著挨打,你剛才明明可以躲開的。”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地低沉,可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責備。
見羅西不說話,丁允驄心裏閃過一絲無奈,這小妮子怎麼就這麼愛和自己抬扛?
她能對著別人巧如舌簧、針鋒相對,卻唯獨總是用沉默來對抗自己。
丁先生的心裏此時頗為地不爽,於是決定戲弄她一下,“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我們現在是開啟了精神上的戀愛,所以你才會保持這般沉默來與我相處?”
羅西心裏一噎,眉頭一縮,臉竟是被他說得紅到耳根脖子上。
這男人,八成是剛才全都聽到了。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丁先生得逞地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又問道,“西西,你似乎好像很在意‘精神’上的?”
“沒有!”她倏地出聲否認,像是被他一語道破似的,本來紅透的臉“唰”地一下子變白。
丁允驄嗬笑出聲,吻上她被打腫的那一邊臉,“你剛剛自己也說了,我很在意你的這張臉,所以下一次記得要躲開。”
“還下一次啊?”羅西撇了撇嘴巴,不滿地瞥了男人一眼。
倏地想起,是啊,說不定真得還會有下一次,丁允驄他、他他他不還有一個“前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