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心底的動容讓眼底有些酸澀,語氣中甚至夾雜著一絲央求。
許秘書回過頭,望向她那張年輕的臉龐,神情又恢複到了羅西熟悉的那種客氣與疏離,“那就辛苦羅小姐了。博士剛剛給他注射了退燒針,如果沒有問題,天亮之前應該能退下來。”
羅西點點頭。
或許是藥效的及時發揮,忽然床上的人有了一絲反應,發出的呢喃囈語,輕到微乎其微,可還是讓許秘書漠然的表情上添了一絲驚喜,“丁先生!”
“西西……”而他淺淺的意識中仍然隻有羅西。
“羅小姐她在。”許秘書回應他道,聲音充滿安撫,並用眼神示意羅西趕緊過來。
羅西不敢有須臾耽擱,立刻蹲到床邊,她輕輕握住男人的手,那裏還是滾燙到灼心。
兩人的手慢慢地緊緊地迭在一起,男人的雙目仍然緊閉著,嘴唇發白,小女子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著她,臉上對於他的心疼、擔憂更是顯而易見。
許秘書終是在這一刻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愫,正悄無聲息地遊離在兩人的身上。
不禁唏噓。
從前,她總是以世人的眼光習慣性地去認為,羅西隻是男人豢養著的一隻小寵物罷了。所謂以色侍人,終不會長久。
哪怕是那一日在醫院裏,丁允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他心中隻有她,她也權當是丁先生在警察盤問下的權衡之計。
可時至今日,她再也無法用這種淺顯的、甚至是帶著有色眼鏡的想法來自欺欺人了。
忽然之間,心底竟是湧上一陣暖流,混合著不可思議的感動。讓她屏息凝神看著眼前這兩人,眼眶有些濕潤。
丁先生這幾年的不易,她作為他身邊的秘書,看得是最為真切。
如今,若真是羅西能柔軟得了丁先生這麼多年來涼薄又堅硬的心,那未償也不是一件好事。
事實上,丁先生自有了羅小姐之後,臉上隱約浮現出的笑容已是比往日多得多啊。
隻是,宛清她……許秘書不由輕歎一氣。
或許,她真得應該要好好勸勸她才是。
百轉千回的心思過濾完後,許秘書轉過身又與博士交談了幾句。
但見丁允驄已經有了反應,博士的表情上已盡是樂觀。
可許秘書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臨走之前,柔聲叮囑道,“那羅小姐,丁先生今晚就拜托你了。博士因為明天還有工作所以今晚必須要離開,而我會住在山下的另外一間度假小屋裏。一旦有事,請你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怎麼做的,許秘書你放心吧。”
話說之間,羅西已經站了起來,這一次她迎上了許秘書的目光,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欲送兩人出門,可手卻被丁允驄抓得緊緊的,怎麼都不願意鬆開。
費德曼博士見著,立刻滿麵笑容地說了兩句。
羅西聽不懂,卻在許秘書的臉上找到了一絲笑容。
許秘書說,“不用送我們了,丁先生現在最需要的是你。羅小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