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聲以作為對她的回應。
“可是我才不會上當呢。”淑薇吸吸鼻子,隨即又似以往一般揚起一抹沒心沒肺的笑。
依舊燦爛到讓人炫目,大鍾凝著,心不由滯了一滯。
顯然那付墨鏡果然是他最好的偽裝工具,至少他眼前的那個女孩子,擁有著全天下最燦爛笑容的她,看不到他眼裏閃過的無奈與悲傷。
唉,真是一個死心眼的丫頭啊!
*
羅西回到禦翠之後,一溜煙地便是鑽進了書房。
大鍾給她的時間隻有三天,也就是說這三天裏她必須要畫出fly樂團三位成員頗具特色的卡通形象。
畫卡通的技巧,她平時確實接觸的少,於是上網查了查資料很快就是現學現畫。
幾稿下來,她都不是很滿意,心中難免有些頹然。
管家催她下樓吃晚飯,她隻當沒聽到依舊在伏案作畫。無奈隻得差人將飯菜一同送至書房內。
見羅西這般忙碌,不由心疼,“可別累壞了身子啊,小姐。”
轉身出去,又望了望她瘦弱的身影,不由再一次哀歎。
從法國回來後,這先先也不像以往般天天追著電話詢問小姐的情形,小姐每天又這般忙忙碌碌,像是在打發時間似的。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
許秘書偶而也會電話給她,卻也隻是問了一下別墅開銷的情況,這支票一張一張地寄過來,數目也是不曾少過,可單單就是冷落了小姐。
管家搖搖頭,憑著直覺隱隱地嗅出一些異樣,可終是不願意去相信。
老陳也曾安慰過她,說是看了報紙,知道先生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倆能做的也隻是好生照顧著小姐,別讓先生擔心就是。
此話聽著是有理,管家想著心中也是妥貼了些,便是下了樓。
羅西畫到半夜,實在難抵睡意,竟是趴在畫板上睡著了。
睡得有些沉,可卻不踏實,許久之前做的夢趁著她意誌最薄弱的時候卷土重來——
“爸爸!”是那個小女孩子的聲音,“帶我去玩。”
小女孩子回過了臉,卻不是她的,她衝著她笑,手裏卻慢慢地舉起了一把刀,想要刺向她。
她害怕地直發抖,身體不停發顫的時候,卻忽有一股暖意湧向她,將她包圍。
是她所熟悉的、所期盼的。
“啊……丁允驄,救我!!”一聲尖叫竄出了胸膛,手裏一直捏著的畫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她睜開了眼,重重地呼著氣,怔忡地打量著眼前畫得亂七八糟的畫稿。
“小姐,你怎麼了?”
驀地轉過頭,竟是看見管家的臉,而身上則是她剛為她披下的外套。
“呃……”管家望著她,倒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剛才她仿佛是聽到了小姐在喚先生的名字。哎。
“我,我做惡夢了。”羅西收回略有些木訥的目光,答得有些虛弱無力。
“哦。”管家心照不宣地垂了眼簾。
“幾點了?”羅西忽然問,心神猶在恍惚之中。
“都半夜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