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猶豫著是穿還是不穿時的那一刻,她想到了什麼?
她想到了她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有穿上它的那一天。
難道不是嗎?
“怎麼了?”見羅西麵色陰鬱,似有掙紮,mindy不禁問向她,心裏的不安隱隱地跳動著。
“沒、沒什麼。”羅西收回神色,繼而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勇氣,說不清是為什麼,可卻很快讓她聽到了自己從未有過的堅定,“我願意。”
像是婚禮上的一種誓言,卻是為了她人的。
“我真得願意,為她人做嫁衣。”她再一次重複,有些淚目,反顯得更為鄭重。
“好。”
mindy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而此時羅西神色上呈現出來的那一抹堅絕,竟讓她找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透過她的表情,她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站在一排一排神聖潔白的婚紗前,她許下諾言——為她人做嫁衣,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嫁衣。
哪怕自己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穿上它。
空氣裏的氣氛一時像是停止了流動,似是為了融洽這有些古怪的場麵,蔣妙蕾調笑著道,“不過羅西啊,我一定要提醒你,mindy可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你跟著她學習,是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的。”
蔣妙蕾故作輕鬆的語氣,同時將在各自心緒裏糾纏的兩個人拖了回來。
mindy很快笑道,“是啊,妙蕾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就怕你到時候會被我逼瘋。”
蔣妙蕾順勢也趕緊在一邊附合,“是喲。但想你平時下課之後跟著mindy學,一定會比在這裏上設計類的選修課收獲大得大,而且進步也會很明顯。可是我的這位老同學呢,她的要求可真得是不一般的高,甚至可以用‘嚴苛’二字。之前她也從我們學院裏帶過幾個孩子,可沒有一個人能堅持到最後。羅西,你要加油喲。”
“嗯,我會的。”羅西再一次點頭,不知是因為激動或是其它,眼底隱隱的淚光閃閃發亮。
羅西走後,mindy靠在沙發背上終於允許自己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剛剛一直勉強維持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哀傷。
它們終於不需她的刻意壓製,而涓涓地湧動出來了。
許久,深邃的眼眸泛著紅,卻是幽幽地望著蔣妙蕾悄然一笑。
蔣妙蕾看著她,挨著她的身邊慢慢地坐下,心裏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後低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你看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眼淚終於啪嗒啪嗒掉落了下來,mindy靠在她的肩頭,重重地點了點頭。
*
兩天以後。
羅西按時將設計好的卡通畫稿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了淑薇,沒想到下午下課後,正要趕去mindy的工作室時,卻是接到了淑薇的電話。
電話裏,淑薇說大鍾對她的畫稿極為滿意,想立刻與她簽訂合同,以此買下卡通畫的版權。
羅西坐在勞斯萊斯裏,不敢置信地連聲驚呼,“真得嗎?真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