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成了丁允驄的人,坐上這丁太太的位置,她便無須再委身於華哲清那隻老色鬼了。
當然,像丁允驄這樣的男人,外麵有些個其他的什麼鶯鶯燕燕的也屬正常,不過,她都會慢慢解決、一一處置。
而丁允驄卻也是感受到了暗藏在這桌下的風情,他很好地將某種情緒隱沒至了最深處。心中仍免不了暗嗤,取過酒杯,淺抿了杯中的陳年美酒,淡淡地嘲諷了一句道,“外公說得沒錯,這次的決定是有些倉促。皆是我的錯。不過我這要二婚的,也確實是一心想著低調,難得楹楹小姐不在乎也不怪罪於我。”
隻是提到了這“二婚”,華振軒那心口便是被他噎得喘不過氣,當年若不是這臭小子非要跟他執拗,哪用得到他去賣身求榮!
老人家平穩氣息後便是狠狠地瞪上他一眼,“好事當下,提什麼二婚不二婚的,再說了,這頭婚還不是自個兒折騰出來的!話該!”
“外公責罰得是,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這不今天就是乖乖地坐到這兒來了嘛!”丁允驄的眼底一時浮起戲謔的笑意。
兩人這一言一語的,倒是讓坐在一旁的藍楹楹麵露了尷尬,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的同時,還硬是努力維持著嘴角的笑容。
想來丁允驄這話說得委婉卻是透得露骨。
他娶她,無非就是為了得到法華的財產,並保全他苦心經營的家族產業罷了。哪裏有半個“情”字所在?不過對於像她這種出生的人,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的心裏雖然裝著十足的苦澀,可仍舊還得裝著嫻淑的樣子,聽著男人繼續擺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往下說。
“倒是外公的心還是依舊這麼大,有我母親做了前車之鑒,卻依舊肯把楹楹小姐的終身托付於我。想來外公對楹楹小姐,可真是費盡一片苦心啊。”男人說著,又是慢條斯理地淺啜上一口好酒。
華振軒半眯著眼,麵上一付不屑的樣子,心裏卻是反複咀嚼著他的話。這臭小子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
如果是,那還真是有點意思了。果然也是不負他從小教出來的範兒啊!
見老頭子不發話,一邊的華哲清按捺不住了,“所以允驄啊,我這做大伯的也要說句話來了,既然丁世涼有愧於我們潔潔,那你娶了楹楹後,更是千萬別再辜負了她。當然,這吃一塹長一智的本領可不光你一人會,我想爹爹他早有打算了。爹爹,你說是吧?”
華振軒眼皮一掀,露出狡滑的笑容,“是。哲清這次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允驄啊,外公這生前最對不住的有兩個人。一是你母親潔潔,二便是我那早過了世的親閨女蔚蔚。好在老天有眼,讓我最終找到了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楹楹。隻要你們成了婚,你又好生待著她,那我的法華以後可都是你的了。”
丁允驄輕轉酒杯,心下卻是不免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