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了,嘴角微微勾起,“你昨天不是已經碰了閉門羹了嗎?”
“我!”丁允敏的嘴巴張了張,卻是無從辯駁。
是,她這個弟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自打羅西因為靜姨的事情而選擇了離開弟弟,丁氏集團也是即刻宣布了與藍楹楹的婚事依舊舉行。
她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意欲為何。
既然失去了她,失去了他最心愛的人,那麼其他的一切都對他來說他都無所謂了。
於是她昨天下午特地去了思南公館見外公,希望他老人家能網開一麵,阻止這樣的“商業聯姻”帶來重蹈覆轍的悲劇,可外公卻是咬唇不鬆口。
她隻得失落而歸。
這一晚上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的,便是覺得這爺孫倆在各自等著讓步,就如同當年一樣。
所以一早上匆匆趕來這裏,為得就是想讓他這個弟弟放下尊貴的頭顱。
想到這兒,丁允敏不由地微微歎氣,“我看你和外公兩個人啊就是各自在置氣。”
“事已至此,我已無氣可置。再說了姐姐,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娶外公千辛萬苦尋來的‘外孫女’兒啊。”丁允驄望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丁允敏不知他話中有話,隻得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下個月就是婚禮了,允驄,難道你這一次還是要……姐姐真得不想再看到你為了這個什麼破爛家族企業而放棄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
“可允驄……”幾滴晶瑩的淚珠從允敏纖密的眼睫上滑落下來,“難不成,你是在怪姐姐我?”
望著這般關心自己又心裏負著內疚的姐姐,男人的麵上一時染上動容之色。
於是,他起身走到她的跟前,雙手握住她的,然後安撫著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你不必太牽掛在心上,倒是你自己和鍾車得盡快要有一個了斷。”
丁允敏聞言,目光怔了怔,“允驄,你不會是想對他動手了?”
男人輕拍她的手背,“這種人做了那麼多卑鄙肮髒的事情,其實不用我動手,老天也會懲罰他。”
丁允敏咬了咬唇,看向誨莫如深的弟弟,縱有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也一一吞下了肚。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她這個弟弟做事變得滴水不漏,說起來的話也是模棱兩可,這一行一言的,果真是越來越像他們的父親。
而她,畢竟是他的姐姐,他此刻對她的這番“提醒”,她隻須心照不宣即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安全。
隻是,他何畢要為了成全她的“幸福”,而再一次將自己推入不幸的深淵?
他們可是姐弟啊。父母相繼過世後,這諾大的丁家隻餘他倆相互支撐著才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
如今,他被迫著再一次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作為姐姐,她是無論如何都看不下去。
而怪來怪去,也都是自己當年的一時魯莽才釀成了今天的這顆苦果。
走出丁氏集團後的丁允敏,不禁抬頭望了望掛在天上那輪亮得耀眼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