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1 / 3)

狗不走, 他就舉手驅趕, 那狗這才收起了依依不舍, 扭著那圓條般的身子轉了過去, 往走道另一麵去了。

千旬就這麼看著那隻蠢狗搖擺著狗屁屁直走到對麵的屋門前, 看著它重新扭轉狗軀, 屁股對著屋門, 麵向自己這邊,然後低頭將咬在口中的食物放下,再抬狗頭看過來, 就像守門雄獅似的,帶著恍惚間的威風凜凜,不知看的是走道中門的電梯, 還是看著這邊的人類。

“……”

嘴角抽了抽, 再看一眼那麵前放著食物卻一臉威風凜凜的狗,千旬無法形容內心奔過的那群野獸算什麼, 默默地退回屋裏關上了鐵門。

止了步, 千旬沒有馬上關上第二道門, 而是從家居褲袋裏掏出手機, 不經意瞥了一眼, 上頭顯示晚上八點四十七分。

倚在門邊, 他玩起了手遊。

又一次將敵對公會殺得片甲不留之後,樓層的電梯專屬‘叮’的一聲響起,也同時響了開門聲, 然後傳來鞋與地板相觸而發出的有條不紊低而沉悶的腳步聲, 往走廊對麵方向而去。

“……又上哪裏偷吃……還是向對門的鄰居討來的?”

聲音因遠而變得很輕,不仔細聽的話聽不全,不過聽著很有磁性。狗狗大概咬著食物的袋子,沒有‘汪汪’叫,隻發出了‘嗚……’聲來作回應。

千旬猜測,是它的主人回來了。

直到那邊的門落聲,千旬下意識地伸腦袋出去,確定了那隻蠢狗終於可以回家之後,才將腦袋收回來,反手把裏屋門關上。

這種事情,陸陸續續地發生了一個多月了。

夏的初,南方的氣候熱中帶涼,但已經不會再感到春的陰冷了。

周末的下午,是千旬到超市買食物預備屯放的日子。

在搶特價蔬菜和生活物品時,千旬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凶猛氣勢跟一幫大媽搶得那叫一個狠,最終以報廢兩個袖扣的代價搶了不少心儀的東西,換來了大媽們一串不甘的詛咒。

切!這點詛咒誰怕了?千旬提著‘戰利品’那就一個得瑟。

“長得斯斯文文的咋嘀這麼狠捏?”其中一大媽聽口音就北方人,說話豪邁了些,但至少沒有和某些人那樣挑千旬毛病。

於是,千某人給北方大媽露了兩排白牙,笑得燦爛卻不討人厭,逗得大媽忍不住又誇了他兩句。

沒有車,以目前的經濟情況來說,每天上下班也不會舍得打出租車,於是公交車便成了千旬每日代步的交通工具。

千旬很不喜歡搭公交車,因為——“你他馬的摸哪裏呢?!”怒吼一聲的同時,身體本能地已經作出了反應,一腳就踹了出去。隻見一個長得道貌岸然的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被踹得幾個踉蹌將身後的乘客都撞歪了。

“草!勞資的屁股也是你這種人渣摸的?!”平常十分溫和的千旬隻有在這種時候會咆哮出來。

盡管因為音色過於柔和的問題,即便是咆哮都並不凶惡,依然十分悅耳好聽。

吼得大聲,整車的乘客都望了過來,那幾個被撞著本能去扶那猥瑣男人的乘客一瞅這情況,本能就領悟到了什麼,手一鬆,趨利避害地各往邊上退了兩步,瞬即就空出了小小的一片天地,將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隔離在了這小小一片天地之間。

千旬的吼聲引來了乘客對那男人的指指點點,當然也有大部份是不敢置信的,用將信將疑的目光在千旬之間回來圍觀著。

畢竟,千旬長得再柔和,也是個地地道道的漢子。

聽說過惡人公交車上猥瑣各種女性甚至小妹妹,但沒聽說過猥瑣到連男人也不放過啊。

“咦?是小旬子啊……這是怎麼了?這、這是小偷?”車上不知哪個老人完全不在狀態地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