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話題目有些跳躍,千旬眼睛動了動,“你請客?”
難道他的樣子像是要一個小新人請客嗎?
“嗯,昨天你請,今天我請。”白大總裁答得理所當然,毫無心虛感。
昨天……他的食材,他的煤氣水油鹽,連鍋鍋碗碗都是他的……好吧,至少是自己親自動手做的,就當是請客好了。
於是,千旬一下子就說服了自己,心安理得,“隨便吧,去你覺得可以的,反正你請客。”請客的人有話事權,他隨便,隻要不難吃就行了。
白君逸從後視鏡看了副座上的人一眼,沒再說話,沉默地把車開到了一家餐廳的停車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還能有專門的隱秘停車位,從那裏進入餐廳還有條特別通道。
二人坐的是一個小包間,雅氣,高檔。
千旬一開始有些拘謹,大約是看著太過高檔了,老擔心弄壞了什麼東西要賠上身家性命去償還。後來慢慢的也就放鬆下來,不過是吃飯的地方,看一看菜譜,一個菜才一千多塊錢而已,小意思嘛……才怪!
忍著甩麵巾的衝動,誰來給他解釋為毛一個蔬菜莎拉九百九十八塊錢?!請告訴他這九百九十八塊錢其實標的是越南盾。
“有想吃的嗎?”對麵的男人瞧他臉上五彩繽紛的表情,用那十分魔性的聲音很體貼地問了一句,然後也沒得到千旬的領情。
“沒有!”
全是鳥語,他也就隻能看懂一個蔬菜莎拉……標的圖。
看他這負氣似的小模樣,白君逸無聲地笑了,然後繼續發揮著他體貼功能,“那我幫你點?”說完就見對麵的人氣鼓鼓的兩腮幫子在瞪自己。
“好吧。”終於不再逗他了,按了一下服務鈴,小包間的門就被扣扣地敲了三下,等了三秒才拉開,走進來一個年輕的青年,十分恭敬。
“換個菜譜。”白君逸在門拉開的一瞬間就變會了麵癱臉,冷淡的聲音直接越過了那服務青年準備說的話,對方頷首,“好的,請您稍等片刻。”
說完就退了出去,不到一分鍾又再次出現,這次換的是中文的菜譜。
千旬接過菜譜,努了努嘴,到底沒再繼續生悶氣。
瞧著菜譜上標的一道道菜,配上每道菜所謂的傳說或是小故事,千旬眼也不抬,“你完全可以把弄菜譜的這個人招回去做編劇。”放在這裏真是大才小用了。
點了幾樣東西,千旬直接無視了配菜後麵的一串標價。
菜很快就送了上來,都蓋著中世紀貴族才會使用的橢圓形銅餐蓋,服務生優雅的禮儀動作為他們一一上菜。
千旬看得眼花繚亂,覺得這也忒麻煩了一點。
所幸,他的餐上來時,很難能可貴的給了他一雙銀筷子。
白君逸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千旬,不由得眨了眨眼。被看得不自在了,千旬才抬頭,“做什麼?”沒見過在西餐廳使用筷子的嗎?
“不,沒什麼。”白君逸回了一聲,繼續切著他的純天然進口牛排,可視線還是落在對麵的人身上。
千旬實在是受不了,又說了一句,“你能別這個表情麼?這原本就是菜譜上有的料理,誰規定西餐廳就一定隻能有西餐了?”吃了一口,問:“想吃?”
他也隻是逗著問了一句,完全沒那個意思,可對麵的男人卻點頭,然後盯著他的剛舉起的勺子。
千旬:“……”
進退兩難的千旬憂鬱了三秒,還是從菠蘿心裏舀了一勺,然後隔著餐桌送了過去,對方下巴一低,就著連菜帶勺含了進去,再張嘴時,隻剩下那銀光的空勺子。
視線一直在那雙微薄性感的唇辨上,看著透著光澤的紅一張一合……千旬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瞥開了視線,把手抽了回來,勺子在菠蘿裏的邊戳了幾下,似乎企圖用這樣方式清洗勺子上殘留著看完全不見的,別人的液/體。
反正,他沒打算跟男人間接接吻。
對他的小動作,白君逸沒說什麼,一口嚐進去,難得給了評價:“還不錯。”
千旬努嘴,當然不錯,就這一個菠蘿裝的菜就要三百多塊錢!
不否認的,的確很香且美味。
“……”正得正高興,眼前的餐盤子落下了一塊切得四四方方的……牛排?抬頭,對麵的男人一臉溫和,“你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