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旬:……
這條蠢狗真是欺軟怕硬。
二人進了屋,千旬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很客氣地給來人倒了果汁,然後讓出了平時最愛的那個沙發,而自己坐到了沙發對麵。
“請問……”
“你離開阿逸吧。”對方無視掉了千旬倒出來的果汁,一身貴氣坐在沙發上,雙手十分優美地搭在小腹處,一副名媛貴族的姿態,卻柔著聲打斷了千旬的話。
一頓,千旬也想過百種對來者前來的理由,當然,這個其實也在他的預想之中,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用如此柔和的聲音,一臉平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強勢,也不咄咄逼人。
完全沒有傳說中豪門殘酷。
眨過眼,千旬端起自己的果汁,沒有接話。
女士又道,“你們不適合,分開吧。”依然沒有強迫,甚至還帶了幾線規勸的意味。
喝了好大一口果汁,千旬抱著杯沒有放下,他抬眸對上對方直視的目光,坦然而正大,“覺得不適合的,隻有你……或者你們罷了。”
他的語氣不壞,但也不是很好。
沒有往日那種萬事不計較的慵懶,也沒有與外人那種客氣而疏遠。
“我和他都是成年人了,適不適合,隻有我們當事人最清楚,你覺得呢,這位小姐。”
直到此時,對方都沒有表明身份,卻用一副長輩的姿態來說話,千旬的目光也隨之變了。
對方微頓,隨即露了個完美的笑容,“都忘了自我介紹了,阿逸一定沒有跟你提過家裏的情況,我是他的母親,你可以喚我白夫人。”
這話,依然說得柔和,話裏,也並沒有苛刻的字眼,可千旬聽得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
白夫人?真會劃分地位與身份,甚至親疏距離。
的確,白君逸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家裏的事情,一句都沒有,就算知道堂弟白智宇的存在,也都隻是巧合遇上罷了。
想到這裏,心裏的打擊不可畏不大。
“原來是君逸的母親,阿姨你好!”千旬非常禮貌地起來給了個鞠躬,語氣態度都像個懂事的後輩,沒有任何挑出毛病。
白夫人:……
身為上流,即便是氣惱,那也是一臉笑意的,就如此時的白夫人。
“不必喊得如此親切,你知道的,我,以及白家沒有人會同意你們這種關係。”白夫人的臉帶微笑,全身溫和。
挑眼皮,千旬一臉無所謂,“阿姨,您是頭一回進這個屋子吧?”知道對方是自家男人的母上大人,千旬的態度多少還是恭敬了些,沒再那麼隨意。
白夫人:……
那帶著微笑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怔怵,她直直地看著這個分明還隻是個大男孩的人,對方臉上的從容坦然,完全出乎她的預料,甚至沒有半點在她的預算之中。
無視對方臉上的不解,千旬繼續說道,“進來之後,您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卻對這屋子產生了好奇,視線若有似無地打量著這屋子裏的一切。”頓了頓,“如果不是我在,我猜您甚至會好奇地到臥室去看一看。”
“是嗎?沒想到你觀察得還挺入微,那又如何?”白夫人從疑惑回換回了那淺笑的麵容,語氣態度依然不變,優雅而貴氣。
千旬聳肩,“身為母親,連自己兒子的家都沒有進過,不是莫不關心,就是關係不好不得而進。”挑眉笑眯眯地看著對麵因自己的話而輕微變色的女色,“您說,我猜得對嗎?”
話落,客廳裏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白夫人半響之後終於動了,她稍長移動了那坐得優雅的姿勢,向前彎去,伸手端起了她麵前茶幾上的果汁,盡管並沒有表現出嫌棄,但千旬就是猜得出她大約不喜歡這些飲料。
“我的確沒有聽君逸提起過您與白家之事,所以您的喜好我並不知曉,不過看來阿姨並不喜歡果汁,我給您倒茶,不知您喜歡什麼樣的茶?”
“當然,上流人士也許已經不流行好茶了,您若喜歡紅酒,家裏有不少還算可以的紅酒,盡管那珍貴程度身為一般人的我真心不了解,但您知道的,君逸家裏不會放些次品。”
端起果汁的手頓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白夫人此時臉上的淺笑已經蕩然無存,但還沒有那種富人的戾氣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