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悅君兮君不知
警察畢竟不是神仙,對於葉白這種一個有用信息一點也提供不了的報案者,也確實是無能為力。
葉白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呆呆的望著門前車輛川流不息的大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往那走。“回家吧,萬一雲兮回家了呢”
仔細想了想回家的路,葉白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幾次紅綠燈都沒看,橫穿馬路差點被車撞了,連續被暴躁的司機罵了好幾次,其中還遇到一位重度“路怒症”患者,停下車差點要抓住葉白暴打一頓,但因為後方堵住的交通,而導致長鳴不止的汽車喇叭而悻悻作罷。
一路跌跌撞撞總算回到了家裏,看了看空蕩蕩的房子,葉白心裏第一次對這個不足六十平米的閣樓,升起了一股空曠的感覺。
葉白想起了以前嗤之以鼻的一句非主流傷感話語:沒你的地方,這之於我隻是一座空城。葉白第一次聽張昊說的時候,心裏滿滿的不屑,對這句話的評論隻有一個,“文盲加矯情”。但現在此情此景改成這之於我隻是一座空房子,還是挺合適的。
葉白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突然神經質的站了起來,暴躁的在整個屋裏轉了幾圈後,又黯然的坐了回去。如此反複了幾次,又開門跑了出去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了一會,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學校附近每晚都會有熱鬧的小夜市,小吃,衣服,水果,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兒。
每次和雲兮來這,雲兮總會吵著叫著吃烤麵筋。以至於和老板都熟絡起來,雲兮憑著可愛的外表和討人喜歡的性格,成功俘獲了老板,別人五元六串的烤麵筋,在雲兮這成了五元八串。每次多出來的兩串都被雲兮“大方地”賞給了葉白。
慢慢的走過整條夜市街,觸目之處皆是回憶,葉白有些呆滯的朝前走著。不自覺的按著熟悉的線路走進了學校,一直走到學校爭渡湖旁邊,環繞在湖邊的是一座小花園,每到晚上都會有一對對的小情侶來這約會。
葉白在湖邊找了塊光滑的大石頭,看著因為天黑從湖裏邊懶洋洋爬上岸來的鴨子和大鵝,因為是生活在學校的緣故,被當成了寵物一般對待,葉白看著一隻隻肥碩的身軀和不成比例的小腿,十分懷疑為什麼這麼細的腿能支撐起這麼龐大的身軀而不會骨折。
一群鴨子和大鵝挺著胸脯和脖子,懶洋洋的從葉白身邊走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白覺得在走過的一瞬間被輕蔑的瞥了一眼。本來就心情極差的葉白,頓時感到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
葉白正準備換個地方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低吟,那是極度壓抑後自然釋放的一種輕鬆的暢快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位坐在一個角落涼凳上的男生腿上,相對而坐著一位女生,因為女生穿了一條短裙,所以葉白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部位結合在了一起。
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的葉白,在原地沉思了幾秒又走了回去,在兩位情侶詫異的眼神下,從錢包裏拿出了一百塊錢。“給你錢,去賓館吧,在這幹嘛,不嫌難受啊。”隨即把錢丟在地上,在一對情侶惡毒的眼神下離開了,渾然不顧背後“這人神經病吧?****!”等一係列不堪不謾罵。
葉白此時就像沒有線的風箏,或者沒有頭的蒼蠅,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裏走。擦肩而過一對對情侶,剛逛街回來的閨蜜倆,或者剛喝完酒的哥們。葉白感覺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感覺自己隻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旁觀者,從來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談不上喜或者悲,隻是感覺心裏好累,好想找個地方能安靜的躺一會,躺到想起來為止,或者能看到雲兮為止。
在走到操場們口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好像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沒有猶豫,也沒有思考就順道像操場拐了進去,在操場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對仿佛在吵架的情侶,葉白在準備轉頭離去的時候,恍惚中看到好像是林雪的身影,而且剛才那聲葉白正是林雪的聲音。
楞在原地的葉白,不知該往哪走的時候,林雪似乎也看到了葉白,開始快步向葉白走來。走進了幾步,似乎確定了是葉白,開始變走為跑,在葉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雪已經撲進了葉白的懷裏。
在葉白還在發蒙的時候,就被林雪拖著自己的手離開了。追在林雪後麵的那位男生看到這一幕也黯然的轉身離開了。
“許白,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染指甲了,也不染頭發了,我不化妝了,也不穿高跟鞋了,都是你離開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還沒有清醒過來的葉白,更暈了...
看著懷裏的林雪,聞著濃濃的酒味。“原來她愛的從來都不是我”雖然心裏已經逐漸接受林雪離開的事實,但葉白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談不上氣憤,更稱不上惱怒,隻是有種淡淡的悲哀,原來自己曾經天真的以為可以長相廝守的女子,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替代品”葉白心裏突然冒起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