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馬像是聽明白了周倉等人的對話,微微轉過身體,一雙馬眼瞪著正逐漸靠近的周倉,馬蹄在青石地麵踏出一片響聲,竟似有節奏一般,更連連噴出鼻中氣息。突然間紅雲嗎仰起了頭,一副趾高氣揚不把周倉放在眼裏的樣子。
“好馬!”
周倉一邊讚歎,一邊大步奔上前去,紅雲馬見周倉大步流星般地走上來,仿佛自己的尊貴被人挑釁了一般,全身毛發立時顫抖了一下,一雙馬眼狠狠地盯著周倉,鼻子微微一哼,將一道氣息噴向周倉。
周倉見狀一怔,看起來這馬脾氣挺大的,“別怕,我會很溫柔地!”
周倉堆著滿臉狼外婆式的笑容,一步步走向紅雲馬。
紅雲馬似乎感受到周倉和善笑容背後的意圖,看著周倉那隻比自己小上一點點的身軀一步步地接近,腳下竟退了幾步,一副轉身欲逃的樣子。
周倉見紅雲馬要逃,立刻大步流星地衝上幾步,一個縱躍就到了馬旁,胳膊一舒展,整個人已經攀在了馬背上。
紅雲馬此時也撒開四蹄快步跑了起來,速度之快竟讓周倉的奔跑完全跟不上,隻能緊緊地抱著馬背,讓兩隻腳在青石板的路麵上拖了老長一段路。
摩擦生熱,腳下是越來越熱,周倉心中卻越來越興奮:爽,這馬我要定了!
心中興奮著,周倉手下也不耽擱,兩手用力,紅雲馬忽然長聲嘶叫起來,速度更形快了一些,顯是被弄得痛了,但周倉此時卻是要它越痛越好。
剛才的用力,是讓自己的身體完全地掛在紅雲馬身上,以使腳不再拖地。周倉用一隻手箍住馬背,另一隻手使盡全力地在馬背上一撐,腳下快速點地,整個人便翻身上了馬背。
紅雲馬被周倉上了馬背後,叫得更加大聲,聲音中帶著狂怒和不滿,但她奔跑的速度卻慢了下來,拚命地跳腳,整個馬身時而前傾,時而後仰,想要將馬背上的周倉摔下來。
周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馬頸,雙腳夾住馬腹,死死地將自己固定在馬背上,以免被摔出去。
小紅馬瘋狂地跳腳,整個馬身甚至直立而起,又在奔跑中直躍數丈遠,惹來眾人的大驚失色,奔跑中飛躍數丈,那絕對隻有絕世良馬才可能做到,可現在就是這樣一頭小小的紅馬,論個頭比驢大不了多少,卻能做到這樣的事,這匹馬以後絕對是千古名馬!
可任憑小紅馬如何地掙紮,卻硬是無法將馬上的人摔下來,周倉此時滿麵通紅,使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死死地將自己的身體貼在馬背上。
現在是力與力地較量。周倉全身肌肉緊繃,用他吃奶的力氣貼在馬背上,而小紅馬也使盡全力製造顛簸,製造傾斜。
誰輸誰贏,現在就看兩個人的體力誰更悠長一些,相對來說小紅馬耗力自然比周倉要多,但小紅馬的體力本就比人要強上太多,一場消耗戰就這樣開始了。而馬速卻是越來越快。讓周倉漸漸地感覺支撐不住。與顛簸的馬背緊貼的*和腹部都開始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持續地消耗戰中,趙雲為周倉捏著一把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隻是定睛睛地看著小紅馬與周倉在不斷的在奔馳。倒是左慈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眼神含笑的看著周倉和紅雲嗎的較量。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原本東邊的太陽已經漸漸升上正中,但小紅馬的行動卻絲毫不減,依舊瘋狂地嘶叫,瘋狂地顛簸。
消耗戰持續到現在,周倉的心裏都隻有同一個念頭:“撐住!撐住!俺一定要撐住!不能輸給這小馬崽子!不能給師傅和太師傅他們兩老人家丟臉!”
想歸想,但他心裏卻是知道,這小馬崽子恐怕絲毫不遜於一匹凶悍的戰馬!
當日頭又朝西邊移動了一會。三人錯過了午飯時間,小紅馬才漸漸開始衰弱下來,突然,小紅馬停下奔跑和顛簸,仿佛是放棄了一般,隻是在那喘著粗氣,回頭看了周倉一眼。
砰地一聲,周倉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下來,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隻見周倉張大了嘴巴拚命地呼吸,麵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已接近虛脫,出聲罵道:“該死的,這死馬總算安靜下來了!比師傅揍俺時還要累死了!”
趙雲急忙奔上前,現在周倉就在馬旁邊,萬一那馬心聲不忿,直接踩兩腳,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過小紅馬卻是突然轉過身,低下馬頭,湊到周倉麵前伸舌頭舔了一下,舔得周倉臉上粘粘的,很是不舒服。
見到這情形,趙雲才放下心來,毫無疑問,小紅馬已經認周倉為主了。
趙雲想上前想要看看周倉的狀況,可又是聽到了一句令他苦笑不得的話,隻聽周倉輕聲對著紅雲馬輕聲說道:“小紅,以後你就是俺的人,放心,俺絕對不會辜負你對俺的一片情意的。來,親一個,麼。”
……
“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漢伏波將軍馬援這番話道出了當時馬對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