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瘋狂,太瘋狂了!”裴茂搖搖頭,轉頭衝著自己的家丁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家丁跑了回去。裴茂亦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有點過分的白麵小子正是新任的遼東太守趙雲,但這並不是最讓他震驚的,畢竟趙雲隻是遼東太守而不是河東太守,不是自己的上官,可他居然持有衛家的金牌!
在河東一地,衛裴兩家獨大,而且衛家比之裴家更為強勢,而這金牌乃是衛家家主或是其核心族人才能持有,這趙雲雖不是衛氏族人,但既能有此金牌,肯定和衛家的關係不容小覷。當初趙雲和衛家約定合作時,衛仲道便給了趙雲這塊金牌,並言:“執此金牌,可在河東之地橫行無阻。”
趙雲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裴郡丞,你在說什麼呢?”賈詡故作不明,問道。
“哦,沒有什麼。”裴茂看著停住腳步的趙雲,問道:“趙大人因何不走驛道官路?還這樣的一身打扮?難道是想看一下河東的風土人情?”
雖然裴茂問的有些突兀,可卻正是他心中所想。
“哦,隨便去看了看。”趙雲敷衍道:“府衙可是在前。”
“哦,我來領路。”見趙雲態度並無異常,裴茂緊步上前,前去領路。
此時,那娼妓已經昏醒,聽到幾個人的談話後,似乎也是知道了趙雲的身份,哭訴道:“大人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人已經歸去,你哭也沒有辦法。我一會兒差人去給你父親買個棺槨,裝殮起來,不過卻不能下葬,我還要派醫官看一看。”趙雲安慰了幾句,見女子已經沒有眼淚哭出來,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哪裏的人,以什麼為生?”
女子聽趙雲這麼一問,為難的縮了縮手,聲音如蚊蠅一般,回道:“小女子卞玉兒,乃是下邳琅邪人,本是倡家(漢代專門從事音樂歌舞的樂人家庭)。”
“哦。”聽著這女子的回答,趙雲長處一口氣,凝望遠處,卻許久都不曾開口。“甘寧,叫你辦的幾件事情,辦了沒有?”甘寧本想轉身離去,卻想起了什麼,靠近甘寧問道。
“呃。那娼妓的生父已經派人裝殮了起來,也請了遊腳的大夫給他驗了死因。”
“是什麼?”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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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雲的幹涉下,卞玉之事也就這麼順利解決了。與此同時被趙雲委派在河東主持事物的易威也聽聞趙雲之事,馬上趕了過來,“主公,威有罪,還未完成主公交給威的任務。”
趙雲擺擺手,言道:“這不是你之錯,這河東之地勢力錯綜複雜,你慢慢來就好,和衛家的合作還順利吧?”
“稟主公,一切順利。”
“那就好,你忙你的吧,明日我還要趕往遼東赴任,你就不用來相送了,以免多生事端。”
“喏。”
……
麵對自己父親的墓碑,卞玉梨花帶雨,趙雲走上前去,拿出懷中白雪兒給自己的絲絹遞給卞玉,柔聲道:“擦擦吧,眼睛都哭腫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卞玉就是有如沒聽見那般,依舊在那裏獨自以淚洗麵,趙雲看不過眼,強橫的用自己的大手抓住卞玉的一雙小手,細心的幫她擦幹那美眸旁的眼淚。
趙雲看著不敢抬頭的卞玉,緩緩的伸出大手,將卞玉環繞,卻遲遲不敢將卞玉摟入懷中。趙雲原本是想安慰一下剛失去父親的卞玉,不過心中卻是想到了心中的摯愛——白雪,自己曾許諾過永不負她,但現在……趙雲就這樣怵在那裏,而卞玉從來沒有過與哪個男人如此親密,整個氣氛頓時顯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