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這哪裏是在解圍,分明是在火上澆油。
話裏話外聽在素利的耳中,都是貪生怕死,惱怒的環看一眼,低聲道:“好,這個前部就由我部包下了。”
一旁彌加、槐頭、闕機表情不一的點點頭。
“不過,說實話,二單於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中部鮮卑頭領之一的慕容風擔憂的問道。
“是啊,現在天都黑了,二單於也未回,誰也不知道遼東烏丸蘇仆延是個什麼意思,這仗還打不打,怎麼打?”同為中部統領之一的柯最,抬頭看著檀石槐。
“我就說過,不能讓二單於孤身犯險,你看看現在,我們怎麼辦?”兩人身旁同為中部統領之一的闕居嚷著嗓子埋怨道。
“此一趟,應該沒有什麼危險,遼東屬國的烏丸人都被咱們嚇破了膽,漢庭新派的屬國都尉遲遲不至,那裏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咱們的,隻要遼東烏丸肯相助,這仗簡直都不用打,我所擔憂的……”慕容風抬頭看了看檀石槐。
“你是說高句麗?”素利放下手中的酒杯,轉回頭問道。
“嗯。”慕容風點點頭,“高句麗這幾年,發展很快,他們的新大王高固伯,四處傾吞土地,使扶餘朝貢,又把挹婁、沃沮聚為自己的部眾,分為前部灌奴,後部絕奴,左部順女,右部涓奴,內部桂婁。剛剛打敗漢庭駐紮在玄菟的軍隊,他們絕對不會作勢遼東被我們獨吞。”
“他們不是剛剛換王嗎?”柯最部落地處上穀,對遼東之事所知不多。
“是……”
未等慕容風開口說話,從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眾頭領,抬頭觀瞧。
挑開大帳門簾,一個血人摸樣一般的鮮卑男子,連滾帶爬的跪倒近前,淚痕點點的哭訴道:“不……不……”
“咯噔”一聲,眾人心中同時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怎麼回事?”檀石槐臉色震驚的伏在近前,扶起這個鮮卑勇士,他二弟的扈從,怎麼會落得這個地步。
“難道是……”慕容風臉色一顫,牙腔有些打顫,麵帶驚恐的問道:“遼東烏丸不應,他們反了?”
“不……是。”奄奄一息的鮮卑扈從,手指昌黎方向,虛弱的說道:“我是從昌黎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二單於……二單於……”
“二單於怎麼了?”所有的鮮卑統領都已經坐不住了,雖然他們心思不一,可是大單於檀石槐最自己這個隻有一身勇武的弟弟素來喜愛倍加,更是讓鮮卑諸部尊稱其為“二單於”,要知道無論是漢人還是鮮卑人,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還是共同的。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二單於要是……那將是,什麼樣的後果。
“被屬國都尉……殺……了。”言盡,氣絕身亡。
檀石槐抱著那屍體的手不聽使喚的停頓在那裏,自己的弟弟,可以和自己比拚力氣的大漠的梟雄竟然死在了小小的遼東屬國都尉手。“是誰,是誰!”
聲音,由小極大,似乎穿透了陰暗的天際。
“新任的屬國都尉?”慕容風壓低雙眸,沉聲呢喃道:“那不就是在洛陽結好宦官而求得遼東太守的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