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敢？”田楷大喝一聲。躍出戰壕挺槍直戰張郃。
高覽喝止欲要放暗箭的麾下稗將，淡淡望了眼張郃與田楷便複身殺向別處。
四千士氣全無的公孫瓚軍士對陣六千如狼似虎一般的袁兵，如何能擋？早有不少公孫瓚士卒翻身朝易京城牆跑去，可惜的是皆數被城牆上的關靖下令射殺。
“給我殺上去！”關靖急得在城牆之上大喊著，“若有退後不前者。皆殺無赦！”
張郃用刀蕩開田楷的長槍，讚賞說道。“武藝不俗，如此身死當真可惜！”
“嘿！”田楷咧嘴一笑，一槍甩向張郃，口中說道，“你可以令麾下士卒將我射殺，如今棄如此優勢而與我爭鬥，當真愚蠢！”
張郃猛地一側身，驚險地避過田楷長槍，口中大喝說道，“郃實不忍如此豪傑死於亂戰之中，若是你一心求死，那麼便死在我的刀下吧！”
田楷麵上一愣，竟是錯愕地呆站了數息，隨即仰天大笑三聲，宏聲說道，“我之頭顱在此，就看你如何拿去！”
“好！”張郃臉色一正，對田楷一抱拳說道，“如此，張某不客氣了！”
“休要客氣！”田楷大聲喝道。
兩人戰了足足幾個回合，其中驚險讓雙方士卒心中激蕩不已。
“汰！”張郃大喝一聲。一刀朝田楷劈下，但是令張郃驚愕的是。田楷竟伸出左手，猛地抓住張郃劈來的長刀，同時右手持槍戳向張郃。
“儁乂！”高覽大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棄刀？還是不棄刀？張郃心中轉過幾個念頭，待他拿定主意之時，田楷的長槍已經觸及了張郃的胸口…”
張郃愕然地望著田楷的槍尖頂在自己胸口上，疑惑地望了一眼田楷，微笑說道，“…為何不刺下去？”
“為何不棄刀？”田楷口中隱隱淌下幾許鮮血，愣神地望著眼前的對手。
“棄刀？”張郃哂笑說道，“刀乃是軍士性命，戰場之上豈可棄刀求生，如此。我張郃何以服眾？！”
“咳！”田楷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指指腹部滲出的血色說道，“方才我便中了一箭，求生怕是無望。如此才……這是我最後一擊，你隻需避過，此後我就連站起的氣力也無……”
張郃搖搖頭。一臉淡然。
“咳咳！”田楷的身子一晃，長槍登時跌落在地。
張郃一把扶住田楷，看著田楷欲言又止。
“方才……咳，方才是我勝吧？”田楷失血過多，又因力氣用盡，說話有些喘氣。
“恩！”張郃點點頭。
“嗬嗬！”田楷微微一笑，掙紮著望了一眼易京城牆，說道：“即便戰況是如此危急。主公還是沒有出來，張將軍，若是袁本初將軍攻破易京。你可否代我請袁將軍莫要過多殺戮？”
“恩！”張郃點點頭，隨後沉聲說道，“方有為何不刺下？我早已避過了心口要害。”
望了一眼張郃，田楷慘然笑道。“你以為我不想？與你戰了數十……十回合，氣力早就用盡了，雙手顫抖如何能……能刺下？嗬嗬，送……送我一程吧！”
張郃默然，將田楷放置在地。望了他左手的血肉模糊，提起地上田楷的長槍喃喃說道：“如此，走好！”隨即張郃稍稍別開視線，將手中長槍狠狠刺下……
“噗……”隻聽一聲銳器刺入軀體之聲。
過了半響，張郃猶豫著望了一眼地上的田楷，隻見田楷雙手反握著長槍，臉上猶自存著幾許微笑。
“降者不殺！”張郃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