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麵搜索,務必早日尋得聖妃的行蹤!”驚惶之色稍縱即逝,教主終究還是冷靜下來,幹脆地下達了命令。得了令,幾名精英教徒恭敬地退下,小小庭院景色依舊,但卻充盈了濃濃的緊張與壓抑的氣息。
“你們,真的尋到了元嬰靈禽的卵之黃?”倏爾,教主冷冷開了口,麵上籠著一層含霜。
“是的,教主大人。”努力擠出一個略有幾分諂媚的聲音,原本性子冷淡的槐安子極為不適應,還好,並未引起懷疑。
“說來聽聽吧。”
“……”
“父尊,還是我來說吧!”蘭幽實在是為槐安子捏了把汗,連忙自己接過了話題。
煙霧繚繞,百花盛開,眾人恭敬而立,聽著蘭幽娓娓道來。從跌落山崖到斬滅妖凰,蘭幽說的話八九不離十,特別強調了宴會上神官說出的秘密,而至於那段尷尬的往事,便隨便編了幾句搪塞過去了。庭院裏一派死氣,因而,蘭幽的聲音便也愈發的清脆而擲地有聲了。
一番話後,教主看了眼槐安子,神色軟了下來,再次看向蘭幽時,心中多了一分撫慰。看來,女兒可是越來越懂事了啊,而這位護衛,卻也十分的稱職。至少,女兒算是保住了,至於結發之妻,卻又不知到底在何方。
教主輕輕揮了揮手,蘭幽便識趣地離開了,隻心裏,依舊對聖妃娘娘隱隱擔憂。
片刻後,探子來報,他們翻遍了整個萬劫血窟,卻並未發現聖妃漓芩的影子。教主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起,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報告教主,我們的人在山上偶遇了一頭奇怪的野獸,全身長滿毛,見了我們就跑。看那體型,似人似猿,模樣卻是從未見過的模樣……有人說,興許是它……它把聖妃……”片刻後,又一位探子急匆匆跑了過來,一番話卻是沒敢說完。
“有這等事?”教主目光一冷,“現在它在哪裏,我凱煞玄王倒是想會會它!”
“教主不必動怒,這野獸,自然是要殺掉了……但是……”
“快押過來,我要見活的,”教主頓了頓,“若真是它吃了漓芩,又怎麼可以死得那麼的痛快?”
冷冷一笑,教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看得眾人心底陣陣發寒。
很快的,野獸被五花大綁送了過來,隻見它渾身長滿黑色的長毛,雜亂而臃腫,身上掛著些殘枝敗葉,隱隱泛出一股土腥味。見了教主,它神色愈發的慌亂,努力蜷縮成一團,身子瑟瑟發抖。
見了它,教主心中湧起一股激憤,猛然拔出腰間的隨身佩劍,劍鋒直指野獸的咽喉:
“孽畜,你到底把漓芩怎麼了,快說!”長劍在手,教主因為極度憤怒而微微顫抖著,麵色冷厲似地獄的修羅。
再看那野獸,透過雜亂的毛發,黑白分明的小眼睛裏竟似盈*滿了水光,與尋常獸類倒有幾分不同。
“哼哼~”野獸輕輕哼了幾聲,隨即轉身就欲遁走,卻被牢牢製住動彈不得。教主麵色冷冽,逼視著野獸,眼中露出極度嫌惡的神情,而見到教主的目光,野獸竟然啜泣了起來,隨即身子一軟,竟暈倒在地上了。
見野獸竟如此不堪,看來再要審問是行不通了,教主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暫且收手了。
“押進地牢好生看管,待它醒來立即來報,本座要親自審問!”冷冷下了個令,教主叫上眾心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教主離開,幾名小廝一起上前,扯手扯腳地提起了野獸,“就這副軟弱的模樣,真真丟盡了妖獸的顏麵,居然敢傷害我們的聖妃,簡直是找死!罷了罷了,反正也許過幾日,你便成了一堆肉醬,若是拿給我們兄弟幾個當個佐酒菜,聽起來卻也不錯啊,哈哈!”往地牢一扔便拍拍手離開了。
入了夜,教主獨自坐在夜明珠前,輕輕撫摸著聖妃漓芩軟軟的被子,神色略帶幾分黯淡。話說,這血棘山可不算大,而外麵卻又隻有荒郊野嶺,她會逃到哪裏去呢?也許,真的被吃掉了吧……
但又為何,她的占命燈依然跳動著微微的火光,而且色彩卻也愈發的斑斕,似乎在提示著他一些什麼。或許,她竟沒死。隻是,若是沒死,又到底去了哪裏呢?
思來想去,卻也理不出個頭緒。困倦襲來,教主倚著花柱沉沉睡過去了,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這個香囊,是過去漓芩親自給他繡的,一針一線,皆飽含著濃濃的情意。而且,為了繡製這香囊,她還差點熬壞了眼睛,可見,漓芩對他也是同樣的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