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丫頭醒了。”書房的門被推開,侍琴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蘇卿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袖,微微撩起眼瞼:“通知先生了麼?”
“已經叫人去傳了,太子殿下那邊是不是也要告知一聲?”侍琴回答道。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宮即刻便與太子妃一同前去。”鳳珺的聲音忽然從書房的屏風後麵傳來。
侍琴有些驚訝,按說這個時候太子殿下都還在書房裏處理公務,怎麼會出現在娘娘的書房裏呢?
她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地麵上的一截鏤花繡金的腰帶,心裏咯噔一下,偷偷看了看蘇卿的腰間,果然腰帶不見了!
“喏。”她不敢再多逗留,福了福身忙轉身就走了。
“看你以後還敢胡鬧。”鳳珺從屏風後麵轉出來,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看著蘇卿。
蘇卿美目一橫:“若非你先挑起頭……罷了,不說這個了,先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吧。把我的腰帶遞過來。”
雖然說得一臉嚴肅,但是眼尖的鳳珺還是發現了她白玉般的耳朵輪廓微微染上的淡紅。
真是個別扭的性子,連害羞都這麼含蓄。
鳳珺撿起地上的腰帶走過去,示意蘇卿起身,一邊從身後為她係上腰帶一邊低聲笑道:“那倒不著急,本宮有些好奇,這個是什麼?”
蘇卿轉頭一看,鳳珺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裏捏著一枚純銀打造的孔雀翎,半尺長短卻是纖毫畢現,薄如蟬翼,邊緣鋒利如刀卻又華美精致。
“你又亂翻我的東西?”蘇卿皺眉搶過鳳珺手裏的孔雀翎,轉身打開一個普通的木匣子準備放進去。
“這種東西不該放在這裏,本宮替你放回去罷,若是丟了豈不是麻煩?”鳳珺笑眯眯的搶過蘇卿手裏的孔雀翎放進屏風後的桌麵上那個紫檀木盒子裏。
蘇卿看著,心裏略微發緊,鳳珺雖然什麼都沒有問,但是看他的樣子又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走吧,去看看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來曆,桐城知州在城裏翻來覆去的找這個逃犯不說,還遞了折子請求本宮在整個漳州境內幫他找人。唐斌之前也為了此事來找過本宮,不過禦史不得幹政,本宮直接將他打發回去了。”鳳珺歎了口氣,“蕭竹雖然把漳州治理得不錯,但也是個謹慎的人啊,輕易也不敢開罪旁人。”
“蕭竹此人不會站隊,背後無人撐腰,明哲保身也不失為一種方法。”蘇卿淡淡道。
鳳珺笑了:“本宮倒是想做他的靠山,但是他似乎還要考校考校本宮是否值得他投靠,小璃兒,本宮這個太子真難做。”
蘇卿微微挑起眼角瞟了他一眼,對於鳳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不置可否。
廂房裏,賽華佗正在給那個重傷的少女診脈,片刻後點點頭:“不錯,性命已經無礙了。這還得多虧太子殿下出手大方,用那百年的人參給你吊著命啊。”
躺在床上的小丫頭依舊渾身被紗布包裹著,隻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她的眼神逐漸清晰,在聽到賽華佗說的太子殿下四個字以後猛然瞪大,渾身顫抖了一下竟然想掙紮著起身。
“哎哎哎,小丫頭你莫激動,你這一動彈可就要把老頭子這些時候費的功夫全浪費啦。有什麼話你躺著說不是一樣的嗎?”賽華佗見狀,忙扶著那丫頭的肩讓她躺下,然後才開口教訓道。
小丫頭聞言,又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才從嘴裏迸出兩個字:“冤枉……”
話音未落,一行清淚便順著臉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