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風聽著屋裏傳來的笑聲,突地有些動容,他來到這地方半年了,到處見到的是屍首與絕情,這笑聲,實在是久違了!
“娘,姐姐,柳大夫來了!”石頭眼尖,最先看見柳迎風,趕緊喊道。
郝氏趕緊抬眸,一看到柳迎風立刻熱淚盈眶,趕緊下炕就要給柳迎風下跪,卻被柳迎風攔住。
“嬸子為何行這麼大的禮?”柳迎風一邊說著,一邊順勢給郝氏把了脈,這一把,他驚奇的挑高了眉毛,不敢置信的望向冷萍。
冷萍也知道瞞不過柳迎風,當即也就坦然的接受著柳迎風驚訝的目光。
“柳大夫的救命之恩自然應該受得這大禮!”郝氏一邊說著,堅持給柳迎風磕頭。
“嬸子快起來,我再給你把把脈!”柳迎風趕緊讓郝氏坐下,再次仔細的把了脈,看了舌苔,終於確定郝氏已經大大的轉好,再休息幾日也就沒事了之後,他這才轉眸望向冷萍,“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冷萍淡淡的揚揚眉:“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呢!”
柳迎風點點頭,先行出了屋子。
“萍兒,你好好的謝謝人家柳大夫!”郝氏跟到門口,不忘叮嚀。
“知道了!”冷萍不耐的揮揮手。
院子裏,冷萍坐在石墩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柳迎風,等待他先開口。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真的治好了瘟疫?”柳迎風就勢坐在冷萍麵前的石頭墩子上,激動的嘴唇都在顫抖。
冷萍淡淡的說道:“我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用你的藥材隨便這麼一煮,也是我婆婆命大!”
柳迎風卻不相信,這治瘟疫的方子他研究了幾個月,雖說有些成效,可是沒有一個是這麼快好的!他緊緊的盯著冷萍,似乎想要看穿她心裏所想。
冷萍坦蕩的望著他,她又沒做壞事,有什麼好背人的,再說她將這好名聲全都給了柳迎風,還想著討要名譽費呢!
“你能不能將藥渣給我瞧瞧?”在冷萍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直視下,柳迎風倒先敗下陣來。
“在牆角丟著呢,你自己去看吧!”冷萍朝著牆角嘟嘟嘴。
柳迎風趕緊衝了過去,也不嫌髒,用手一點一點的扒拉著,嘴裏念念有詞:“陳皮、雲苓、防風、白術、葛根……沒錯,是這個藥方,可是為什麼……”
柳迎風仔細的分辨了各種藥渣,想了許久,還是不死心的回身問冷萍道:“你能跟我說說具體的用量嗎?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用量不對!”
冷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你打算用多少錢買?”
柳迎風一怔:“買什麼?”
“藥方啊!你不會以為我白給你吧?”冷萍奇怪的看他,又指了指破破爛爛的郝家,“現在我家裏這個情景你也看到了,我們還要生活呢!”
柳迎風這才明白過來,趕緊上前道:“你想要多少錢?”
冷萍打量了他,似乎在考慮他身上能有多少錢。
得了瘟疫就向柳樹村送,那柳樹村裏全是被親人拋棄的人,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有錢,要不然柳迎風也不會親自去山上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