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望向夏氏的表情也越發的和藹。
一旁伺候的洪姨娘,也就是阮修之的娘親,聽聞夏氏與龐貴妃交好,對夏氏也就越發的殷勤起來,心裏盼望著,等兒子去天城趕考,能夠沾沾光。
連氏將眾人的神情全都望在眼中,心裏自然十分的高興,可是當她望向鬱梅之時,卻見鬱梅隻是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覺著與有榮焉,當即也就隱隱的有些不悅,也就轉眸問洪姨娘道:“洪姨娘,藍兒有幾歲了?”
軟藍是阮修之的大兒子,今年已經六歲。
洪姨娘趕緊回答了,雖然心裏還有些奇怪,這連氏為何好端端的問起軟藍——因為阮修之是庶出,大年夜是不能一起吃飯的,若不是連氏想要折磨她,要她來伺候,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修之似乎比籍兒都要小幾歲的,如今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可是籍兒卻……”連氏狠狠的挖了鬱梅一眼。
夏氏驚聲道:“弟妹沒有孩子麼?弟妹與堂弟成親幾年了?”
連氏不悅道:“成親倒有不少年頭了,算起來也有十年了吧,可是肚子不爭氣有什麼法子?”
夏氏立刻說道:“可瞧了大夫?大夫怎麼說?我倒是認識一位宮裏的禦醫,是名醫世家的首席,若是有需要的話……”
連氏趕緊道:“既然如此,你回去之後就找人好好的說說,讓你堂弟帶著她去天城瞧瞧,再拖下去,你大伯這一脈,怕是要斷根了!”
夏氏趕緊點頭。
胡氏則與洪姨娘忍不住笑起來,望向鬱梅的目光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鬱梅沒有想到說的好好的話,突然扯到她的身上,她趕緊訕訕的笑笑,說道:“多謝大嫂!”
夏氏淡淡的揮揮手,“客氣什麼,終究是一家人!”
鬱梅咬著唇,點點頭。
此刻,大廳中,阮勳與阮潮兩人不停的勸著阮籍喝酒,待喝到差不多的時候,那阮勳就勸阮籍道:“堂弟,你從小與我們一起長大,爹待你就像親兒子一般,你也知道!”
阮籍趕緊點頭。“大哥,這個我自然知道!”
“這些年,我與二弟不在裏城,爹與娘,也多虧你照顧,咱們也知道,既然如此,那有些話,我們就不客氣了,真的要與你講一講!”阮勳又道。
阮籍點點頭,笑道:“大哥盡管說就是!”
“聽說你一直沒有所出?你也沒有納妾,是不是?”阮勳也就趁著酒勁說道。
阮籍點頭,“我與梅兒很好,我不想納妾!”。
“堂弟,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威嚴,今日你住在大哥家裏,一切大哥說了算!”阮勳突地重重的拍了阮籍的肩膀。
阮籍一愣,不解阮勳的意思,正要細問,阮勳卻與阮潮不斷的灌起阮籍酒來。
阮籍推辭不過,也就喝了幾杯,覺著自己微有了醉意,就再也不肯喝。
阮勳與阮潮卻拚命的勸著,阮籍也就勉為其難的喝了幾杯,然後就開始裝醉,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