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見他倒是沉著,便忍不住再次說道:“你放心,我明日再去張府,張誌若是不肯見我,我就守在張家門前,我就不信,我見不到他!”
郝仁接過冷萍手裏的湯藥,聽著冷萍說話,突地說道:“這事兒你別管,我能解決?”
冷萍看他:“你能解決?你怎麼解決?”
郝仁平日裏隻知道讀書,要不就是上街賣個字畫,認識的人,左不過是書院的人,哪裏會有什麼得力的人幫上忙?
郝仁緩緩的勾起唇角,目光堅定。“我說能解決就能解決,你別跟著娘一塊兒急,如今娘急病了,你別再有個好歹!”
冷萍見他神色堅定,並不像是在說笑,正打算細問,卻見郝仁已經端了藥進屋。
郝氏喝了藥,也就歇下,晚上是冷萍做飯。
石頭在書院裏也知道了郝仁的事情,今日也回家來,再加上郝氏病重,三個孩子都有些死氣沉沉的,坐在飯桌前一句話也不說,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歡笑。
“快吃,家裏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石頭,明日就會書院去,好好的讀書!”冷萍夾了菜給三個孩子。
石頭張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好孩子,我知道你們都擔心你們大哥的事兒,可是這事兒急不得,你們照顧好自己別添亂也就成了!”冷萍說著,又給他們夾了菜。
郝蛋猶豫了一下,也就點點頭,帶頭吃起來。
石頭跟花兒也摸了筷子。
冷萍欣慰的勾勾唇角,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多大的事兒都不是事,若是郝仁真的不能參加秋闈,再讀上三年也就罷了,總不能一家人愁死!
冷萍也吃起飯來。
“沒事兒,我一定能參加秋闈,中個舉人回來的!”郝仁緩緩的說著,也給三個孩子夾菜。
郝仁從一開始聽到嚴夫子來報信,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表現出焦灼來,倒是冷萍急得雞飛狗跳的!
冷萍歎口氣,心道:“這孩子心真大!”
第二日,冷萍在家裏照顧郝氏,郝仁則一個人背著包袱進了城。
第二日正是兩堂會審最後結案的一天,縣府衙門裏照舊擠滿了人。
說起來,這終究是死了人,算是一個大案子,大家都等著衙門的判決。
公堂上,雲深雖然對那楊山的死還是有所懷疑,可是實在是找不出證據,他轉臉望向張誌。
張誌則神情輕鬆。
他就是來旁聽的,為的就是做做樣子給天城下來暗地裏尋訪政績的巡視官瞧得,再說這件案子如今已經沒有可疑之處,順理成章的結案也就罷了!
“知府大人,您看……”雲深抱抱拳,低聲問道。
“雲大人,如今案情已經明朗,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張誌捋了捋胡須,淡淡的開口。
雲深隻得點點頭,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大聲說道:“大膽楊柳,你竟然誣告張氏殺人,來人啊,打三十大板,收監一個月,以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