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據說那披風就是遠城的一位夫人送的,說是給治好了病,嘖嘖,原以為阮家走了,這郝家就敗落了,可是人家又起來了!”
潘蓮花混在人群中,心裏恨得抓肝撓肺的,可是這是全村的大事兒,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惹事兒,隻得悶悶的站在一旁。
人們見她這樣,心裏就越發的嘲笑她——本來還算是親戚,多少能沾點光的,如今卻成仇人了,可真是……
劉喜站在潘蓮花的身後,她最近在家裏纏小腳,都十五了,這會兒才纏腳有些晚,可是一想到那少奶奶的生活,她還是咬著牙忍著,這會兒腳上纏著布,站了一會兒就累了,又實在不願意瞧冷萍那風光的樣子,也就想先跟劉貴一起回家。
劉貴如今長大了,那二愣子的性格卻沒變,如今正覺著熱鬧呢,哪裏肯回去,見劉喜拉他,一個不高興就推了劉喜一把,劉喜本來就站不穩,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哈哈!”老拐子媳婦瞧見了,哈哈的大笑,就引得幾個人向這邊看,劉喜十分的惱怒,朝著老拐子瞪了一眼,心裏罵了兩句,可是如今她正適齡要找人家,自然不能顯得太粗俗,也就歪歪扭扭的走了。
“喲,劉喜還纏小腳了呢,這是要做少奶奶啊!”老拐子媳婦又大聲道。
潘蓮花聽見眾人笑這才回頭,就見劉喜剛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打身上的土,正灰溜溜的走了,她心裏正怒著,又聽見老拐子媳婦這陰陽怪氣的話,冷聲道,“孩子愛美,不像一些人連醜俊都不分,整天的光著大腳丫子在地裏走!”
潘蓮花說的正是老拐子媳婦,老拐子家窮,老拐子媳婦卻是能幹的,心疼鞋,一年四季光著腳在地裏幹活,如今聽了潘蓮花這話,立刻怒從心起,二話不說就上去撕扯起來。
族老跟於秀滿等人正打算去迎接縣老爺,冷不丁的就見兩個婆娘幹起架來,氣的那族老渾身的哆嗦,讓人將兩個婆娘打進了村子。
“瞧瞧,土老帽就是土老帽,出個舉人就以為整村子都是讀書人啦!”冷家村來瞧熱鬧的,大聲的說著風涼話。
那冷家村的人一說這話,太平村的人就有些受不住了,他們被壓在冷家村人屁股下,這終於要揚眉吐口氣,一口氣還沒吐利落,就被人又壓了下去,有脾氣暴躁的,就準備挽了袖子找那說風涼話的人算賬。
“有本事你們村裏也出個解元呢,不過最末一名,差點就名落孫山了,還好意思在咱們村子瞎嚷嚷!”太平村的人朝著冷家村的人喊道。
這會兒冷霸天與雲深正好走過來,剛好聽到這話,那臉色就立刻一黑。
冷家村的那些人更加的不服氣,多少年壓著太平村的人,不就出了個解元麼,第一名又如何,最後一名又如何,還不都是舉人,現在都沒有做官兒?神氣什麼?
不知道哪個冷家村人,又回頂了幾句,太平村那幾個正在刨坑的壯小夥,立刻就不幹了,衝上去就要打人!
“這是幹啥,大好的日子,真是……”於秀滿趕緊攔著,一抬頭就見冷霸天與雲深正站在不遠處,冷霸天滿臉的怒氣,雲深也是緊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