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知道自己也攔不住,趕緊給冷萍收拾了行李。
夏寧萼在馬車上哭的泣不成聲,一想到病重的夏利鳴,一種痛楚與悲傷就席卷了她。
聽聞冷萍願意前往的時候,她才抬起頭來,雙眼哭得紅腫。
冷萍上了馬車,看著她,麵無表情。
夏寧萼望著冷萍,這會兒說不清楚心裏的感受,是恨還是……
冷萍低聲道:“你來的太遲了,我不能保證能治好!”
一句話,夏寧萼的心又吊吊了起來。
雪下得格外的大了,雪花打著油燈,照出來的道路格外的模糊。
冷萍這次出來,是穆武隨行,他直坐在馬車上,眸光迥然的望著四周,護衛安全。夏府的人駕車。
一個時辰的路走了一個半時辰,在馬車上,夏寧萼又急著哭。
冷萍在一旁望著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夏寧萼,終於有了一個表情——皺眉。
到了夏家,一直門外門內跑的張掌櫃在漫天大雪中一身熱汗。
冷萍瞧了張掌櫃一眼,低聲道:“張掌櫃該取副藥吃吃了!”
張掌櫃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冷萍已經帶著穆武進了夏家。
房間裏,冷萍給夏利鳴把了脈。
夏利鳴之前是少陰傷寒之證候,腎陽已虛,卻服用了羚翹解毒丸,那羚翹解毒丸乃大涼之藥,夏利鳴老怕傷寒,再進涼藥,拔了腎根,自然叵測難辨,而之前的大夫,雖然用了溫陰的法子,並不怎麼管用。
“如何?我爹爹她……”夏寧萼低聲問道,不自覺的又流了淚。
“時辰太遲了,我沒把握!”冷萍還是那句話,開了藥方,低聲說道:“吃這些藥,試試吧!”
夏寧萼看了那藥方,忍不住一愣。
藥方上隻有三味藥,附子、幹薑、炙甘草。
夏寧萼一下子站起身來,怒道:“冷萍,你若是不肯治,你就不要來,如今你隻開這三味藥,是什麼意思?”
冷萍冷冷的看著她,說道:“就是這三味藥,你若是相信,就吃吃看,若是不信,我也無能為力!”
冷萍說完,也就起身離開。
夏寧萼狠狠的將那方子丟在地上喊道:“我夏寧萼也讀過醫書,如今我父親就剩最後一口氣了,你拿這三味藥糊弄人,冷萍,你……”
冷萍的身影早就消失。
穆武找了輛馬車,回去的時候雪大路滑,穆武也就親自駕車。
回到村口的時候,冷萍遇到了柳迎風。
柳迎風站在村口,身上的狐裘已經沾滿了雪花。
冷萍一愣,她若是不回來,柳迎風是不是還會繼續等下去?
“我隻是閑著沒事出來走走!”柳迎風望著冷萍吃驚的目光,淡淡的笑笑,“如何?藥開了?”
“藥開了,可是夏寧萼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子!”冷萍攤攤手。
“給我說說開的什麼藥,我好記下來!”柳迎風笑道。
“附子、幹薑、炙甘草。”冷萍一邊說著,一邊與柳迎風在黑夜裏走著,穆武打發了馬車之後,在前麵提著燈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