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齊卻不等運公公的話說完,又昏迷了過去。
運公公讓人去砸了四平藥鋪的大門。
溫大夫平日裏住在藥鋪裏,一來是怕晚上有急診的病人,二來他也沒地方可去。自從白日回來之後,溫大夫心裏一直惴惴的,總覺著不踏實,可是又無人可說,晚上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這一下子聽著外麵有人大聲的叫門,他一個不小心,就從床上摔了下來,可憐了那一把老骨頭,頓時就起不來身。
萬齊的人在外麵喊了半天,不見有人來應門,為首的一人也就等不及了,砸了門進去,卻見溫大夫躺在地上正哎喲著。
運公公等了半日,聽聞溫大夫跌傷不能來應診了,心裏更是煩躁,再看萬齊又在說胡話,心裏更是急躁,想起白日裏柳迎風那話,趕緊讓人去找柳迎風。
此刻縣衙的大牢裏,夏寧萼幽幽醒轉,一眼瞧見漆黑的牢門,頓時尖聲驚叫了起來。
“夏小姐,您醒了?”女牢頭得了別人的好處,對夏寧萼十分的和藹,“這是湯飯,雖然簡單,可是您也得將就著吃一點!”
女牢頭將湯飯通過牢欞給她遞了進去。
夏寧萼環望了四周,驚聲問道:“我怎麼在這裏?我是原告,我怎麼……”
女牢頭正待要說,就見張掌櫃從外麵跑進來,塞給那女牢頭一張文書,說道:“咱們是來接小姐回去的,這是大人的手諭!”
那女牢頭瞧了,也就笑嘻嘻的朝著夏寧萼說道:“夏小姐,您瞧,您這就要出去了,這湯飯也別吃了,出去吃好的吧!”
女牢頭說著,打開了牢鎖。
張掌櫃趕緊上前低聲道:“小姐,咱們趕緊走,有事兒出去說!”
夏寧萼也就跟著張掌櫃出來。
外麵是漆黑一片,夏寧萼身上單薄,一出門就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張掌櫃將帶來的披風給夏寧萼披上,低聲道:“小姐辛苦了!”
夏寧萼回身望著那牢門,問道:“那是縣衙大牢吧?我怎麼會在裏麵,冷萍呢?我怎麼沒有瞧見冷萍?”
她是原告,卻進了大牢,那被告卻不在牢裏,這是什麼天理?而且,這萬公公不是到了裏城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萬府,柳迎風上前把了脈,濃眉緊鎖。
“柳公子,主公他老人家沒事吧?”運公公趕緊上前問道。
“萬公公雖然外感風寒,不過那隻是誘因,時發太息、飲食不化才是主因,又用了羚翹解毒丸,如今六脈皆沉……”柳迎風搖搖頭,低聲道:“我來的太遲了,恐怕也無能為力!”
運公公一愣,根本就不相信,說道:“柳公子,白日裏主公他老人家還好好的,這不過一晚,怎麼就……柳公子莫不是嚇哄我們的?”
柳迎風沉聲道:“運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請別的大夫來瞧,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運公公看了看外麵黑漆漆的夜色,如今已經是年根底下,哪裏還有藥鋪開業?再加上天黑路滑,萬齊又高燒不退,哪裏去找大夫?
“柳公子,您別生氣,隻是主公這般,雜家這心裏慌,柳公子,你可一定得想想法子救救主公啊!”運公公這會兒也慌了起來,趕緊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