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我有話要問你!”冷萍說道,示意葛老頭去後麵。
葛老頭晃晃悠悠的悠閑的跟在後麵。
“你早就知道尹家公子的病?”回來的路上,冷萍想了許久,她總會想起葛老頭那日神秘莫測的表情與那些話,她說她成名的機會到了,現在她覺著,尹明的病,應該就是她成名的機會!
“尹家公子?不知道”葛老頭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隻管製藥,不會瞧病!”
難道是她會意錯了?冷萍又有些拿不準了。
“那尹家公子得了瘰鬁,除此之外,他的體內還有一種毒性,這種毒,初看似乎是因為惡風,上了肌表,肌表被外邪入侵,風毒瘀滯,慢慢的發起來,但是我覺著他脈象沉浮,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冷萍低聲道。
“是不是毒,你照著惡風治療試試看不就知道了?”葛老頭一揚眉。
冷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要醫治惡風,就要用一些歹毒之藥,冷萍怕誤診的話,說不定將來病情比現在還嚴重!
對毒,她真的毫無把握,要不然那一次花兒中毒,她束手無策。
“凡事都是試過才知道!”葛老頭摸著他那小胡須點著頭道。
冷萍點點頭,“那就請葛師傅幫我製藥!”
“你為什麼不製?”葛老頭斜睨著她。
歹毒之藥,例如全蠍、蜈蚣之類,冷萍既然會全蠍,蜈蚣自然也不在話下!
“老頭,你是我的工人,東家的話敢不聽?”冷萍一瞪眼。
其實那歹毒之藥,冷萍隻會製蠍子,畢竟在現代,醫藥分家已經很明顯了,她隻是下鄉的時候,偶爾在老鄉家裏待過,知道一些法子而已,這蜈蚣,她是沒有涉獵過的!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比比?”葛老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來了精神,“也好也好,我也讓你瞧瞧我的手藝!”
冷萍偷笑,葛老頭願意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她隻要藥!
第二日,冷萍準時到了寒山寺。
那日那塊石頭旁,司徒展宸背負著雙手,眺目遠望,身上一件華麗的銀白長袍,黑發簪挽,腰佩青玉。山風吹起他的袍帶,颯颯翻飛。
飄渺,天邊青煙一縷,江邊的薄霧籠罩著。
淡漠,餘韻渺渺看不真切,這淡漠隻是瞬間傳達的感覺,當看清人時,隻覺得儒雅。
孤寂,明明是消融在這塵世間的飛揚,為什麼卻有格格不入的淒楚,轉瞬又化為溫柔。
飄如霧,冷如霜。
男人不年輕了,那種處之泰然的氣質是歲月沉澱的痕跡,滌蕩了身上的塵埃,隻留下深沉的烙印……
可是這美好,就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所打破。
冷萍爬山累的氣喘籲籲的,指著那背影喊道:“喂,拉我一把,要累死了!”
司徒展宸趕緊回身,一瞬間,一切的白如煙,寒如雨,飄如霧,冷如霜,全部消失。
冷萍趴在台階上,累的跟條死狗似的,頭發汗濕打溜貼在臉上,伸著舌頭,呼呼的喘著氣,顫聲道:“我還以為你會在下麵,沒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