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別去,危險……”似是感覺到了蕭薄湘心裏的決定,禦君絕忽然開口道,右手猛地抓緊了蕭薄湘的手。
“嗯,我不去……”蕭薄湘應著,手中卻已多了一根金針。
禦君絕此刻身體虛弱,即便往日實力再強,這會兒也隻有被封了穴位,熟睡的份。
蕭薄湘見禦君絕已經睡熟了,便用力地掰開了他的右手,起身往洞穴深處走去。
一路鮮豔的毒花,都有被清除掉過的痕跡,卻又重新長了出來,越到深處,越是茂盛豔麗。如此欺騙性的奇景,那異火,該有多毒?
然而,當蕭薄湘終於看到精致蓮台上,那一撮小小的深青色火焰時,懵了。
煤氣灶都比這強吧!
蕭薄湘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大意,小心地接近火焰,伸出右手試探了一下。
火焰晃蕩了兩下,竟分出一小撮來,猛地化作龍形,順著蕭薄湘的右手爬了上來,灌入了蕭薄湘的體內。
真的僅僅隻是一小點,那一刹那,蕭薄湘卻感受到了讓她窒息的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這小火焰,亦是在她的血管裏爆裂開來,化作了滔天大火,充斥了整個洞穴。且不論烈火焚身之痛,直接連呼吸都困難!
蕭薄湘開始想很多很多的事,想起五歲那年,第一次接觸毒藥;想起十歲那年,親人一個個地死於族法酷刑;想起那二十年臥薪嚐膽,苟延殘喘的生活;想起死前那一刻,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猖狂的笑容……意識漸漸模糊。
蓮台上的小火焰彎了彎焰尖,似是在歎息。
不!她不要死!她不能死!蕭依柳打死了原主,大長老陷害她,親爹歧視她,蕭韻柔背後捅刀!整個蕭家,都欠她的,她怎麼能死!
蕭薄湘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卻固執地不讓心髒停止跳動,拚了命地堅持。她引異火焚身,是為了重塑經脈,是抱著必生的心來的,其實從來都不願意死!
咦?小火焰躥高了一分。這人類,竟又恢複了意識?
隱隱約約的,蕭薄湘似聽到了來自亙古的呼喚,“吾之名帝景,汝名?”
“蕭薄湘……”
禦君絕衝破了穴道後,精致的臉上冰寒一片。她,竟不聽他的勸阻,甘願冒險!
離蕭薄湘封了他的穴,已過三天,他已好了皮外傷,全身肌膚悉數複原,隻是玄力尚且空虛。卻不知她如何了!禦君絕連忙往洞穴裏去。
不知何時,那滿地的毒花,竟枯萎了,待到禦君絕進入洞穴最深處,那停留在蓮台上的小火焰,早已不見。隻餘地上片縷未著的女子。
白皙如玉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材,潔淨無瑕的臉龐,腰上早沒了刀傷,無一不是美好到令人驚豔。
禦君絕的臉上已是一片潮紅,心中一片悸動,卻不敢耽擱,趕緊上前查看蕭薄湘的情況。
先前,是他片縷不著,她摸遍了他全身。如今換她昏迷不醒,他手忙腳亂。
禦君絕將手放在了蕭薄湘的胸口上,手觸到的那一片柔弱,直逼得他心怦怦跳。該死的女人,偏偏不聽他的勸告,她可曾想過,他睜開眼發現她不在身旁,有多害怕!
蕭薄湘感覺身體沉沉的,毫無力氣,醒不過來,此時,卻有一股冰涼涼的玄力灌進了她的胸口,給了她力量。
睜眼。
那雙比墨更濃重,比深淵更無盡的眼眸,把所謂精致如玉傾城絕代的臉龐都破壞了個幹淨,剩下的是更驚心動魄的危險之美,額間一閃即逝的深青色火焰標誌,猶如一朵被染黑的青蓮,更添一分神秘。
蕭薄湘其人,不是好人,她工於心計,她睚眥必報,她隻對愛她之人好,她是浴火重生的惡魔!
蕭薄湘已經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改變,下丹田處,正有一個紅色的氣流愉悅地旋轉著,全身都輕鬆到不可思議,竟是八星玄者!更重要的是,在紅色玄力旁邊,有個藍色的小火焰正氣息奄奄的跳動著。
她認得它,正是之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異火,她竟契下了這威力無窮的小東西!
然而,她分明記得那時,有個遙遠而古老的聲音……絕不是這團火焰的聲音!
蕭薄湘正欲運行一圈玄氣,感受一下,卻不防麵前被她無視了老半天的男人伸手便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禦君絕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蕭薄湘嫣紅的唇瓣,他擔心她擔心得要死,他就在她麵前,她卻看不見他!
蕭薄湘方才抬起的雙手,被禦君絕緊緊抓住。隻覺唇上一涼,一時驚訝地鬆了牙關,竟讓禦君絕的舌頭卷上了她的舌,一陣酥麻的感覺竟直激她的腦神經。
禦君絕的吻甚是生澀,隻遵從了最原始的感覺,最原始的深入,最原始的探尋。抓住蕭薄湘的兩隻手,漸漸壓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