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薄湘和雪流雲順著鏡湖的邊緣走,隨著水流,漸漸走離了人多的地方,來到了雜草叢生的荒涼處。
"應該就是這裏。"蕭薄湘打量了一番四下的環境,確定了下來,沒有等西嵐夜回來,自己先跳下去。
雪流雲攔住了蕭薄湘,他也是醫師,不像西嵐夜一樣毫無所察,他看得出來蕭薄湘身上帶傷。
"就算不等西嵐夜回來,也還是讓我下去吧。"雪流雲道。
蕭薄湘不是等不住西嵐夜,先前的舉動不過是折騰西嵐夜一番,也並非真的希望西嵐夜替自己下水探查。到底水底下是個什麼模樣,還是得自己親眼看看,不然總擔心遺漏些什麼。
"聖子殿下何時如此好心了。下了水一身濕的狼狽模樣,不適合你。"
雪流雲向來注重形象,總端著一副謫仙模樣,這次他會攔下她主動提出自己下去看看,也的確出乎了蕭薄湘的意料。難得自私自利的雪流雲還會管她的死活。
"就算濕了身,我也不會狼狽,天生貴氣。"雪流雲理理自己的袖子,笑眯眯地道。
蕭薄湘根本沒理會雪流雲自戀的發言,在其說話間,便跳進了水裏,雪流雲根本攔不住。
雪流雲瞧著水中的身影,麵露無奈之色,蕭薄湘其人,明明是醫師,卻反倒沒有作為病人的自覺,她該比誰都明白受傷該好好歇著的道理才是。
西嵐夜一路問路而來,終於瞧見雪流雲的身影,卻不見蕭薄湘。
"蕭薄湘呢?"
雪流雲指指水裏,"你來太晚了。"
"我真的已經竭盡全力地過來了。這該死的河圖洛書,用不了玄力,那麼幾步路都耗了我那麼久時間。"西嵐夜抱怨了幾句,目光在水麵上打轉了一圈,卻看不出蕭薄湘到底在哪裏。
“怎麼水裏都沒動靜了,蕭薄湘不會是淹死了吧?”西嵐夜看向雪流雲問道。
雪流雲賜了西嵐夜一個鄙夷的眼神,“別胡說。”
“蕭薄湘被我傷成那樣,疼痛絕對少不了。放在平日裏,跳進水裏對蕭薄湘而言可能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可伴著一身疼痛,免不了出差錯。”
西嵐夜一身缺點,為人惡劣,喜歡睡懶覺,平日裏一副慵懶模樣,對大多事都可以漠不關心,不過有些事他還是會堅守的。至少,他看重承諾,答應過蕭薄湘的事,他就不想違背。
所以去換衣服的路上,他沒有半分拖遝,的確已經很努力地加快速度了,既然答應了要幫蕭薄湘下水看看,他便不會由著蕭薄湘一個人跳下去了,自己來遲一步就和雪流雲一樣隻是站在岸上看看。
“她不會出差錯。”雪流雲不是沒試過攔著蕭薄湘,隻是沒攔住。蕭薄湘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他就不信蕭薄湘還真能在這裏發生什麼危險。
“你就繼續一個人站在這裏看著吧,若真發現了什麼離開的通道,我就直接拉上蕭薄湘走人了。”西嵐夜心中不讚同雪流雲的說法,是人就總有出差錯的時候,他很強,他也無數次險中逃脫,若要說戰鬥的經曆,他的經曆比蕭薄湘更豐富。可他從來都相信,他活到如今,運氣起著很重要的原因。
他很少遇上一定能勝利的戰鬥,卻始終能以悠然的姿態麵對,不拚命追求勝利,卻反而從未失敗。這樣的西嵐夜,才是令S班眾人都要仰望的存在。不是誰都能成為西嵐夜的,西嵐夜把這樣的自己當作理所當然,實則不知若是有人想要模仿他,就隻是死路一條,西嵐夜,太與眾不同。
“怎麼,你也要下去?多此一舉麼?”
雪流雲一言剛出,便見西嵐夜撂了撂袖子,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水裏。
雖說之前蕭薄湘要下水,他想代替她。可其實他是很討厭跳進水裏弄得一身狼狽的感覺的,所以既然蕭薄湘已經跳進水裏,他也就順其自然了。但現在西嵐夜這廝說著的話,倒令他覺得他不下去可能真的錯過什麼。
藏在洪荒寶物河圖洛書裏的秘密,的確也有足以令他側目的資格。
一番衡量下,雪流雲最終還是跳進了水裏,可等他剛濕了一身衣服,便見蕭薄湘跳出了水麵,飛快地上了岸,西嵐夜緊隨其後。
“哦?光明聖子,你在幹什麼呢,剛剛明明在岸上的,這會兒怎麼在水裏了?”西嵐夜明知是雪流雲下定決心下得不是時候,刻意開口譏諷。
“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你這一口氣看來是不怎麼長。”雪流雲以言辭反擊。
“蕭薄湘下水那麼久,再不上來就真該在水下憋死了。她上來了我自然就上來了,還呆在水底下做什麼。”西嵐夜毫無壓力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