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裘牧岩知道鄭少欽因為自己傷心了那麼多年,他心如刀割。
第二天早上,裘牧岩跟著鄭少欽上了公交車,因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鄭少欽並沒有認出他來。
而這短暫的溫馨時光,對裘牧岩來說,簡直就是恩賜。
他偷偷看著那個依靠在自己肩膀上,戴著耳機,正在淺睡的熟悉臉龐,裘牧岩真的很想直接低頭親下去。
然而,他卻不能。
親手喚醒鄭少欽後,裘牧岩就一直目送他下車,最後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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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裘牧岩等來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就是臥/底灃城大學,調查一個老師和一個學生。
上級知道學校裏有人認識裘牧岩,便讓裘牧岩使用真名,而身份便是暫時任教的教官。
而來這之前,裘牧岩早就把那個總是圍在鄭少欽的男生給徹底調查了清楚。
家庭,人品都還不錯,就是年紀太輕,閱曆太淺,裘牧岩很是擔心,他到底能不能一直保護鄭少欽下去。
所以,為了鄭少欽的幸福,裘牧岩決定好好考驗一下那個陸鬱。
為了讓陸鬱成長,裘牧岩故意去刺激他的嫉妒心;為了給陸鬱施加壓力,裘牧岩故意爆出了自己和鄭少欽曾經的戀情,這樣既不會讓陸鬱直接承受壓力,也會讓他認清現實,更認清了鄭少欽的決心;為了讓陸鬱提前去籌劃未來,裘牧岩還把陸鬱的戀情曝光給了他的家人,讓他提早去麵對這些現實性的問題。
如果,這個陸鬱還能繼續去愛鄭少欽的話,那麼便可說明陸鬱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而裘牧岩,也就會徹底放心了。
就像冷夜那天對裘牧岩說的:“你做這麼多事,看似是想重新追回鄭少欽的心,實際上你卻是把一切罪/孽都往自己身上攬,讓他徹底地遠離你。”
與冷夜相處不過短短數年,沒想到他卻一眼就看透了自己,裘牧岩隻是對他笑笑,沒有說話。
裘牧岩心裏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往日了,他和鄭少欽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若安好,我從此後的每一天,便都是晴天了。
所以,裘牧岩這次回來,並不是為了和鄭少欽舊情複燃,而是要為鄭少欽的幸福,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既然自己無法親自給鄭少欽幸福,那就讓自己徹底地走出鄭少欽的世界,讓鄭少欽把一生都寄托到另一個值得的人身上吧。
而那個人,必須得讓裘牧岩放心。
臨走之前的那一頓晚飯,趁著鄭少欽上廁所之際,裘牧岩將自己的一個手機和一張銀/行/卡交給了陸鬱。
裘牧岩沒有給陸鬱提問的機會,自己直接說道:“這個號碼隻和一個人專屬聯係,那人是小欽父母社區的幹部,我一直以小欽的身份委托他去定期看望小欽的父母,從今天起,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而這張卡裏,有五百萬,定期孝敬小欽父母的錢就從這裏麵取,密碼存在手機的記事本裏。”
“這……”陸鬱完全震驚到懵圈了。
“如果你拒絕我,我今天就不走了,”裘牧岩狠狠地說,“快點收好,小欽馬上就回來了。”
陸鬱愣愣地把手機和卡收進了口袋:“我……真的不明白你……”
對於眼前突然這般的裘牧岩,陸鬱一下子就看不透了,心裏的疑惑太多太多,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裘牧岩卻微微牽動了嘴角:“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情,除非你想他離開你,不過,如果有一天我要得知你對他不好了,我會隨時回來帶他走的。”
陸鬱雖然聽不太懂裘牧岩的話,但是陸鬱心裏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裘牧岩,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而他所說的帶走鄭少欽,也一點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所以,陸鬱就一直隱藏住了這個秘密。後來,在與鄭少欽父母那邊的社區幹部交涉的過程中,陸鬱一不小心被鄭少欽的父母發現了,陸鬱隻好將計就計,主動承認了一切,並開始了長達三年多的默默付出。
雖然前幾年的努力都是裘牧岩做的,但是陸鬱後來也付出很多,所以說,陸鬱的這種欺騙,其實也算是善意的謊言。
而陸鬱唯一覺得有些愧疚的,便是私自動用了裘牧岩給他的那五百萬,原來陸鬱創業辦學校的錢,便是由此而來。
不過,陸鬱以後一定會還的,把承諾裘牧岩的這些錢,慢慢全部歸還給鄭少欽的父母。
而交待完一切的裘牧岩,開著跑車,聽著《等一分鍾》,又再次回到了他那個,隱藏在城市黑暗裏的特別部門。
與冷夜一起,攜手繼續他那演員般的殘酷人生,不再帶有任何留戀的為國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