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俄國回到歐洲後,田夢羽感到形影有些孤單,在丹麥,就隻有她自己,趙青山留在林之瑤身邊當了保鏢,她麵前連個商量事的人都沒有了。他們之間的信息溝通,隻能夠靠“他心通”功能。夢羽第一次感覺到了沒有趙青山的寂寞。下一步要怎麼做?隻是靜等趙青山那裏獲取證據的消息?不行,她想起臨別前,趙青山提醒她的,研究老板密鑰的事。對了,她這裏應該與趙青山那邊同步。趙青山暗中尋找林之瑤的證據,她這裏研究老板的密鑰。
夢羽打算獨自到老板當初舉辦“光神”培訓試驗班的泰國基地去尋找感覺。在那裏,田夢羽曾和幾個不多的人,預先接受了老板的試驗,他們是老板在國內進行上千人培訓的先行班。為了辦事方便,她決定再帶一個隨行人員做伴。
田夢羽打電話給住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的王曉莉,讓曉莉準備好,同自己去泰國出一趟差。
王曉莉雖然在“紫金冠”集團中從事網絡信息工作已有兩年了,但她還未去過東南亞一帶,對那裏充滿神秘感,可能是看金三角的緝毒電影多了。聽說要去那邊出差,很是興奮。
於是,王曉莉趕緊上網,把一條消息,發給了在國內瑞麗市的老殷,還問了聯絡電話,期望他能夠過境,出來見個麵,地點以後再定。
“老殷”是誰?他並不是王曉莉的男朋友,也不是一般的網友。認識老殷,那隻是兩個月以前的事情。況且,這種隻在網絡上聯係的朋友,還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
當時,林之瑤給了王曉莉一個電子郵箱號碼,並且又交給她一個加了密的文件包。交待任務時,林之瑤曾叮囑再三,說是隻有在得到林之瑤的通知以後,她才能將這個文件包發給這個郵箱號碼的主人老殷。林之瑤說過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但林之瑤並沒有交待過他們有見麵的任務。她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相隔遙遠,竟還會有見麵的機會。
在王曉莉看來,老殷不是“紫金冠”集團分公司下屬的員工,就是集團的客戶朋友,她認為,在網絡上有幾個四麵八方的朋友,那是很正常的事,約見老殷,也不算是違反規定。何況,她想趁見麵時,托老殷給她國內的家人捎帶點歐洲的禮品回去。其實,這最後一點,才是她約見的真實目的。在她看來,對方一定也同她一樣,巴不得有個出國的機會,借著出差可以觀光遊玩。
其實林之瑤告訴王曉莉的“老殷”,卻不是一個姓殷的人,而是代號叫做“老鷹”的組織。林之瑤當然沒有那樣傻,她沒有怕王曉莉被嚇著了的好心,她不過就是采取了一個模糊概念,讓王曉莉幫她幹事罷了。
田夢羽在同王曉莉去飛機場時,回頭問王曉莉,“你沒有告訴其他什麼人吧?”
王曉莉一聽,心想,不就出個差嘛,告訴其他人又怎樣?便無所謂地回答:
“什麼告訴什麼人啊?”她見田夢羽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便把頭一揚,眼一眨說,“不就出趟差嗎,又不是什麼秘密事!”
“這麼說來,你已經告訴別人了?”田夢羽盯著王曉莉緊緊追問,“告訴誰了?”
“我,我……”曉莉一邊思索,一邊得應付著回答,“一個朋友,從國內出來的朋友,幫我媽帶點東西回去。”
“你那朋友是旅遊或是專程來看你呢?”田夢羽從曉莉的眼神中,看出了曉莉的歪歪點子。
“我媽快過六十大壽了,我又回不去嘛,帶點禮物回去又有什麼不對了?”王曉莉說著,晃蕩著腦袋,覺得挺在理的。她在心裏打著轉,這個理由,難道你還說不行?
“你那朋友是到瑞典去與你見的麵嗎?什麼時候離開斯德哥爾摩的?”田夢羽沒有作罷,繼續地追問下去。
“啊?啊!”王曉莉一聽不對,田夢羽一定是誤認為這個朋友曾經去過瑞典了。本想就這樣含糊應付過去,可是到泰國後怎麼請假見麵呢,她隻得承認,那人還沒有出國來呢 ,於是對田夢羽故意嬌聲嬌氣地說:
“夢羽姐,人家從來沒有到過瑞典啦。”
王曉莉本想這樣撒一個嬌,就可以讓田夢羽打住了。當頭兒的,也沒有這樣審人的,要是男朋友,看你還要說不準許?
“你們以前就是熟人?你專程讓他出來會麵?沒有聽說你有這麼一個男朋友啊?!”田夢羽從王曉莉故作姿態中,反倒覺得有點不對勁。
王曉莉隨口回答道:“有男朋友了還得給頭兒彙報?那你知道方子音有男朋友了嗎?!”
田夢羽被王曉莉將了一軍,她似乎聽說過方子音離婚以後,就再沒有找過男朋友。難道方子音最近有男朋友了?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知道這是王曉莉在轉移視線。
行程泄露,田夢羽臨時決定改道去緬甸仰光,到了仰光後再去曼穀。她問王曉莉,“那你們倆準備在哪兒見麵呢?我們現在又不去泰國了。”
“哪兒都行哦,隻要是在東南亞。”王曉莉把頭發往後一捋,一邊翹首回答,一邊用往上看的眼睛斜瞅著田夢羽,那付悠哉遊哉的樣子,讓田夢羽看了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