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鏵看著跪在地上的顧織夏,眼裏閃過一絲光芒,隨後扭頭看向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皇帝:“皇上,你覺得該如何懲罰為好?”韓瀚眼神微微一閃,看了一眼顧織夏,才恭敬的說道:“但憑母後做主。”
顧織夏看著皇帝恭敬的態度,神色緩和了一些,告誡道:“皇上,你乃一國之君,不但要懂得如何處理好國事,也要懂得如何管理後宮。”
韓瀚聽到母後的教誨,起身行禮:“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低垂的眼裏卻閃過一道冷光,隻是稍縱即逝,無人察覺。
顧織夏聽著太後對皇帝的尊尊教誨,低垂著的眼眸裏滿是嘲諷,老女人,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有本事你把實權交還給他啊?如此假惺惺的,真讓人惡心。
因為低著頭,顧織夏眼神別人自然無法窺探,也看不穿她心裏的想法。
楊瑾鏵看了一眼一臉‘我有話說’的侄女,微微皺了下眉,看著皇帝道:“皇上還未說該如何懲罰夏嬪?”
韓瀚也看到了蔣夢宜那一臉的‘不耐煩’,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女人。
見她身子時不時的動一下,每次變換的動作弧度都很小,卻能有效的減輕跪著的不適,微微勾起唇角,一臉思考的模樣,半晌才說道:“母後,兒臣覺得夏嬪並未犯太大的過錯,而且知錯能改,這便是最好的,所以兒臣覺得,不必大懲,小戒便可,便罰夏嬪禁足七日,以此告誡其他嬪妃莫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母後覺得這樣可好?”
楊瑾鏵還沒說話,一旁早已經忍不住的蔣夢宜搶先開了口:“不行,皇上表哥,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如此輕饒了她,她怕是不會記在心上,應該重罰才對,隻有重罰才能讓她銘記於心。”
聽到蔣夢宜的話,顧織夏的眼神變得冷漠了幾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蔣夢宜,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置我於死地啊!不過可惜了,這次你的皇上表哥和太後姨母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蔣夢宜的話,讓韓瀚微微變了臉色,雖隻是一瞬,卻足以表明他的不悅。壓下心裏的怒氣,韓瀚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說道:“那依宜妃之見,該如何懲罰為好?是拖出去亂棍打殘好還是直接砍了她的腦袋好?”
顧織夏聽到皇帝的話,心裏一點也沒有緊張,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而一向精明的太後也不可能讓事情如此發展。後宮爭寵本就是常事,若真重罰自己,別說不能告誡其他妃嬪,反而還會引起爭議,正所謂人言可畏,這樣落人口實的事情,這個精明的如狐狸般的老女人又豈會輕易做?
心裏雖然理智的分析著,麵上卻是一臉的驚恐萬狀,連忙叩頭求饒:“太後娘娘,皇上饒命啊!臣妾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太後,皇上饒命啊!”蔣夢宜雖然嬌縱傲慢,目中無人,卻還不到完全無腦的程度。
皇帝語氣之中隱含的危險和不悅,她還是能聽出來的,有些惶恐不安的看了自家姨母一眼,見她臉上的神色嚴肅了不少,心知不妙,趕緊的跪下:“皇上表哥,心兒並沒有這樣的意思,請皇上表哥明鑒。”
說完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姨母:“姨母……”
楊瑾鏵看著皇帝一塵不變的笑容,皺了下眉,隨即打斷打斷了侄女的話:“行了,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便依皇上所言,夏嬪禁足尋玉宮,日期由七日改為半月,夏嬪,你可心服口服?”
“臣妾遵旨,叩謝太後,皇上恩典。”顧織夏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誠心的叩拜。
楊瑾鏵抬手揉了揉額角,看著還跪在地上的侄女和顧織夏道:“行了,都起來吧!夏嬪,退下自己領罰去吧!”
顧織夏聞言,叩頭謝恩:“謝太後皇上,臣妾告退。”說完起身,卻因為跪的時間有點長,腿麻了,起身的時候沒注意,還沒站直身體一歪,又朝地上倒去。
不能使用武功穩住自己的身形,顧織夏暗暗咒罵了一聲,隻好閉著眼睛等著和地麵來一次親密接觸,然而下一瞬人卻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微微睜眼,就對上韓瀚有些擔心的眼神,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眨了兩下眼睛,再次看去,卻隻看到他眼裏的玩味。
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關心什麼的怎麼可能,自己眼花的也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