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聽到的鴿子聲,就是溪夏山莊專用的鴿子,隻不過,那鴿子的目的地不是別院,而是另外一個地方。微雨回頭,一臉謹慎的看了一眼外室,確定其他人都守在外麵,才從懷裏拿出一張字條,恭敬的遞了過去:“娘娘。”
顧織夏看著微雨手上的字條,神色稍稍收斂,伸手接過來,對她點了點頭,才展開字條看了起來。
微雨會意,轉身走到放置衣物的櫃子前,拿出了一套幹爽的衣裙,還有鞋襪。
顧織夏看著字條上的內容,眉頭越皺越緊,看完之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往後一倒,一雙眼睛晦暗不明的看著床頂,喃喃自語道:“看來這個滅門案要成為無頭公案了。”
拿著衣裙走回內室的微雨,聽到主子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恭敬的將手裏的衣服放到旁邊的矮凳上,低聲說道:“出什麼事了?”
顧織夏閉上眼睛沉澱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再睜開時,裏麵依然清明,坐直了身子,將手裏的字條遞給微雨:“你自己看。”
說完之後,起身開始換衣服,腦海中不禁想起楊州的事。溪夏山莊裏彙集了江湖中眾多的人才,其中不乏一些刺探情報的高手,這次去調查楊州滅門案的人就是個中翹楚,所以才用了短短幾日的時間,就將事情查了個大概。
不過,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到的是楊州知府在遇害之前一定做過什麼事情,才惹來了滅門之災,而沒有預料到的,就是他所做的事情。
微雨看完之後,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依情報看來,這件事情恐怕要無疾而終了。
想到楊州知府的七十三條人命,微雨就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回頭看著已經換好衣裳的主子說道:“娘娘,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繼續往下查嗎?”
顧織夏紮好腰帶,給了微雨一個白眼,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字條,想到裏麵的事情,心裏就生出一種憋悶的感覺,語氣也跟著有些低沉起來:“繼續查,要怎麼查?”
說完之後,才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不對,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吐出一口悶氣,緩和了神色看著微雨說道:“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叫他們不用查了,再怎麼查也不會有結果,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微雨知道主子心裏的鬱悶,所以在聽到她不太好的語氣時,也隻是稍稍皺了下眉。
聽到她的吩咐,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屬下立刻吩咐下去。”
顧織夏點了點頭,看著手裏拿著的字條,若有所思了半晌,突然勾起唇角,將手裏的字條遞給微雨:“微雨,讓他們把這份情報‘送’給暗梟。”故意加重了‘送’字的音,眼裏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微雨一看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幹什麼?臉上也跟著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恭敬的道:“是,屬下明白。”說完接過她手裏的字條,收入了懷中。
顧織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臉上恢複了一貫的純真笑容,看著微雨說道:“我們也該出去了,不然陛下該擔心了。”說完走了出去。韓瀚時不時的看一眼院子的方向,見那人兒還沒來,微微皺了下眉,正準備說回去,就看見她走了出來,心裏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臉上也不自覺的溢上了笑容,等她走進亭子,一把將人拉進懷裏,柔聲問道:“怎麼現在才來?”
顧織夏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旁邊兩個女人的神色,揚起笑臉,笑著皇帝說道:“陛下恕罪,臣妾方才換了衣裳,突然鬧肚子,所有又去了一趟茅廁,所以……”說完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紅暈,似是不好意思了。
韓瀚聽到她的話一愣,嘴角微微勾起,笑看著她微微窘迫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如此。”
而一旁的蔣夢宜,聽到她的話,立刻一臉嫌惡的看著她,就好像她身上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藺千惠看著顧織夏微微窘迫的樣子,掩嘴輕笑,沒有說什麼?
顧織夏看著他們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厥著嘴不滿的嘟囔道:“不就是如廁嘛,又不好笑,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