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愛情綻放(1 / 3)

第六章 愛情綻放

安希浩正式成為了花小意的同桌後。

花小意感覺到自己的末日來臨得也太快了吧。

安希浩簡直就是個惡霸,天天沒事就喜歡占著她的座位,不讓她出去。

安希浩現在簡直把她當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動不動就命令她不準做這,不準做那。

而且,他還送給了她一款最新式的手機,要隨打隨聽,隨叫隨到。簡直剝奪了她的個人隱私權,一點自由也沒有。

而且,他霸道極了,直接把她當成他一個人專屬的SD娃娃了,每天都會送好多漂亮的衣裙給花小意,讓她換上,好像最漂亮的傀儡娃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花小意有時候在想,固執倔強的安希浩真像個小孩子,他隻是太孤單了吧。

而安羽希要代表學院去市中心參加音樂演奏大賽,這幾天,他總是要和金巧慧一起合奏練習。實際上,是金巧慧一直故意練得又慢又走調的。

因為,她想利用多一些的時間和安羽希單獨相處在一起。

而其它對安羽希癡心妄想的女生們,她全叫韓恩珠去打發了。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安羽希半個月前去了市中心,參加音樂大賽的開幕儀式。

所以,花小意這半個月,都過得好鬱悶啊。

在她的再三調教下,安希浩的惡劣脾氣收斂了許多,倨傲態度也跟變得溫和。

但所謂的收斂和溫和,隻對花小意而言。

因為,花小意在他麵前簡直就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女人。

他當然有時候要收斂一下啦,省得一個不小心又被揍了。

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安希浩跟安羽希是長得一模一樣的。

當安希浩眸子變得溫和時,她就老以為是安羽希在她的身邊呢。

所以有時候,上課期間,花小意會逆著陽光,偷窺著安希浩的側臉,自己一個人傻傻地偷笑著。

其實,她並不討厭安希浩做她的同桌,但是哩,這其中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跟安羽希是孿生子,看著他,就可以幻想安羽希就在自己身邊呢。可以讓她自私地幻想。

在安羽希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她都每天堅持拉琴六個小時以上,現在不再會出現恐怖的“鋸木頭”慘聲了。

清晨也練,中午休息也練,午夜的時候也練。反正有時間,就天天揣摩著小提琴。

看五線曲譜,聽CD,看音樂理論的書籍。

這些都是安羽希提前安排給她的任務,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安羽希自有一套學習理論的方法,他教給她的五線譜知識,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難懂和生澀。

IQ188真的不是吹出來的。

她好開心啊,為每一天的進步而開心。

開頭雖然艱難,但跨過第一道坎後,以後的路就比較好走了。

更何況,安羽希教她的東西,實在是大師級別的,她學的速度比別人要快。

因為音樂是快樂的,快樂的學習,這比任何學科都要有趣多了,接受起來也迅速。

同桌露露都好久沒跟她一起玩了。

“小意,你真的在練小提琴嗎?不是開玩笑的?”

“嗯,是啊。”

花小意在下課時間看音樂理論方法的知識。她要一步步,一點點地縮短跟安羽希的距離。以後,他談論任何音樂,她都略知一些,嘻嘻,這樣就不會顯得門外漢了。HOHO!為了跟他在一起,她要努力奮鬥啊。

“你是在開玩笑吧,小意。小提琴,不是我們這種平凡人學得來的,再說了,那是資質高的人才能掌握得起來的啊。”

“露露,你不知道嗎?電視上有句廣告是這樣說的——一切皆有可能!喬丹也說過一句話——I CAN,I DO。懂了嗎?好啦,別吵我看書了。”

花小意又一頭掩進書堆裏了。

“喂,小意,安希浩跟你同桌,你還習慣嗎?”

“隻要他不惹我,我也不惹他。”

“哦……”

露露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安希浩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

每當花小意站在學校空曠的陽台上,練習小提琴時,學院裏的女生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像群漫天聒噪的黑烏鴉議論個不停。

從她開始拉起,她們就沒有一天停息過。

“花小意這種平民,怎麼配拉小提琴啊,真是在踐踏優美的音樂啊。而且她也不是音樂係的啊,顯擺什麼啊!真是的!搞得好像要路人皆知她在練小提琴似的,真不要臉!”

一堆女生,紮在一起,開始數落。

“我看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放棄的。小提琴就是音樂係的人都說是最難練的樂器了,好多人都改練別的簡單些的樂器呢。我想,她隻是一時頭腦發暈罷了。”

“對對!希望她不要再摧殘可憐的小提琴了,那麼高雅的東西,她是學不來的。”

“嗯,就是!像這麼優雅的小提琴,隻有我們安羽希王子才配。他天生就是用來配小提琴的。啊,安羽希王子去比賽了,一定會滿載而歸的。好期待,他快點回來啊,沒有他的日子,我們都過得好鬱悶啊。”

音樂係的女生們圍在一圈,比劃起來。

“反正,花小意,一定堅持不了的!嗯,快點讓我們耳根清靜會兒吧。她太吵了!”

“是啊,吵死了,比殺牛聲還恐怖,真是在糟蹋我們美麗的小提琴啊。”

“哈哈……說真的,花小意會練小提琴,真是讓人笑死了……真是在醜擺!真讓人惡心!”

遠遠的,這些尖銳的嘲笑聲,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朝著努力練習的花小意湧了過來。

花小意揚起頭,呼了一口氣,把聲音拉得更響了。

沒關係,習慣成自然。

繼續拉……

她們繼續吵嚷。

她就繼續拉奏……

音樂是美妙的,音樂是快樂的,音樂是美麗的!

人群外,安希浩走了過來。

陽光傾落在他的身後,給他高挑修長的影子抹上了餘溫。

“說夠了嗎?夠了的話,就給我閉嘴!”

他冷冷地吐了一句話。轉過身,留給她們一個極冷的背影,孤單而倔強。

女生們,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化做鳥獸四處散開。

安希浩走上學校的陽台,看到花小意挺得直直的身板,永不疲倦地拉奏著,那認真執著的小小身影,有種讓他說不出的感覺,很強烈的感覺!

陽光給她塗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黃色,背影似乎變得更加的堅強無比。

上課期間。

安希浩衝著花小意吐了一句話:“你握弓的手,有個小錯誤。一般地講,食指應當放在第二關節處握弓,右手拇指尖放在弓根的拐角上,拇指稍稍彎曲。食指和中指要包住弓杆,而拇指與中指要相對。食指外側靠住弓杆,弓在第二關節處。一二指裹住弓杆。小指尖隻是碰到弓杆。”

“啊?”

花小意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看著安希浩,他竟然知道她的一些細節上的小錯誤。

是的,既然安羽希會小提琴,安希浩沒理由不會的。

“你也會小提琴?真的嗎?可是我從沒見你拉過啊。”

“你沒見我拉過,並不代表我不會。但是,既然父親決定把小提琴傳給他,我就沒必要再拉下去了!”

安希浩生硬地說。

這惡劣的家夥好像跟安羽希的關係很一般啊,這是雙胞的兄弟倆嗎?為什麼感覺他們之間像隔著一道冰冷的牆啊。

“那個謝謝。”

“你現在可以練習一些比較簡單優美的曲子,比如:愛的羅曼史,愛的致意,貝多芬的歡樂頌……音樂的優美動聽,可以讓你在練習中不覺得枯燥。”

花小意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安希浩。他俊朗的側臉,在光線的撫照下,有種精致的深邃弧度,但,說完這句話後,這家夥就不再開口說話了,隻是看著黑板聽課,怎麼變得這麼安靜了?花小意開始有點不習慣了。平時這家夥都很愛膩人的啊。

花小意一放學就跑到天鵝橋下,看成群的天鵝在夕陽下沉睡。

她最關心的還是那隻被“女巫下咒了”的黑天鵝。

看著它一個人孤零零的,她的心裏就好難受。

晚霞之下,禦風而行的小天鵝們,正在嘻戲。

一隻美麗的白天鵝和灰天鵝遊了過來,在黑天鵝的旁邊親昵。

它有夥伴了?花小意睜大眼看著碧藍的湖麵上,三隻天鵝,圍在一起,卿卿我我,互相理整羽毛,對鳴問候或者雙雙起舞。湖麵上葦草豐盛,幾枝殘荷,映在湖麵,亭亭身姿,蜻蜓點水而過。

花小意執起小提琴,繼續練習,看著湖中的天鵝,臉上露著愉悅的神情。

這裏的風景真的太美了,美得像仙境。

“原來,你每天放學就是來這裏。”

後麵響起了安希浩的聲音,音質還是像以前那般性感妖嬈。

“我去哪裏,又不關你什麼事……”

花小意不管他,繼續看著湖中三隻天鵝。

“那隻黑色叫小黑,白色的叫小白。灰色黃嘴的叫小黃。最近,他們三個在談戀愛。”

安希浩和她並臂站著,一一地介紹起來。

“談戀愛?”

“嗯,三角戀愛……”

安希浩斂了斂眼瞼說,夕陽西下,餘輝照在他俊俏的側臉上,一麵明媚,一麵陰霾。

“我才不聽你胡說。”

花小意抿起嘴。

“其實正常情況下,天鵝要到3-4歲才叫成熟。他們三隻是去年出殼的才一歲,現在的階段隻是少男少女的戀情罷了。”

“哦?你怎麼知道的。怎麼區別大天鵝還是小天鵝?形態都差不多啊。”

“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天鵝大多是從國外運過來。小天鵝與大天鵝在體形上非常相似,但是仔細看的話,頸部和喙比大天鵝要稍短。區別它們的方法就是比較喙基黃色塊的大小,大天鵝喙基的黃色延伸到鼻孔以下,而小天鵝喙基的黃色僅限於嘴基的兩側。”

安希浩指了指前麵和後麵一些天鵝的體型外貌做了一些細節處的比較。接著又說:“此外,就是聲音的辨別了,小天鵝的鳴聲清脆,不像大天鵝喇叭般的叫聲。”

“可是,我記得書上說,天鵝在人們的心目中是純潔,忠貞不渝的愛情化身,一般來說,它們一旦配對就終身不離不棄。這難道有假嗎?”

對於安希浩說的三角戀愛,花小意一點也不苟同。

“但有時候也有例外,你看前邊柳樹條下的白天鵝小白和黑天鵝小黑與朗德鵝小黃,它們三個從上個星期開始就談起了‘三角戀’了。”

“什麼叫朗德鵝?”

花小意好奇地問。安希浩好像對這些天鵝們很熟悉啊。

“朗德鵝是雜交的,原產於法國西南部的朗德地區,是大型托羅士鵝和體型較小的瑪瑟布鵝經過長期雜交選育而成的品種,一般作為羽絨用和肉用家禽養殖。可是這家夥,竟然公然去追求小白。”

“小白,小黑,小黃?它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花小意上下打量著安希浩,感覺這惡劣固執的家夥好像有好多心事秘密啊,而且是極細的敏感秘密,仿佛水麵上灑落的紫薇花瓣,輕柔的,卻可以觸動水麵的琴弦……

“是我取的,從它們出生那刻起,我看著它們一點點的長大的。看到了嗎?那隻全身羽毛卷曲,通體黑金色,體態健美優雅的黑天鵝叫小黑。而全身純白羽毛,頸部修長彎曲,氣質高貴的白天鵝就叫小白。它和小黑一樣同屬於雁形目鴨科天鵝屬,在野生狀態下,主要棲息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

澳大利亞?一聽到這個,花小意自動的就想起了在那裏工作的父親。都好久了,爸爸去澳大利亞工作十多年了,他什麼時候才會想起在中國的自己呢。

所以,她垂下眼簾,一臉的落寞。

“花小意你喜歡小白還是小黑?”

安希浩坐在草地上,扯了一根野草根,放在嘴裏嚼著。

“我?都喜歡。但我最喜歡小黑了。”

花小意指了指湖中央那隻被女巫下了詛咒的黑天鵝。

“哦……我也最喜歡它。”

安希浩回過頭,衝著她笑。很明朗的笑,像瑰麗妖豔的紅蓮,一刹那的綻放。

“小白是它的白雪公主對不對?它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公主,所以女巫下的咒語就會解除了,是吧,安希浩。”

花小意又指了指白天鵝,激動興奮的小臉上粉撲撲的。

“不知道呢。也許,等到的時候會更痛苦吧。也許最終的結局,很慘也說不定。童話都是騙人的。童話中的美人魚也是等到了王子,可是她最終都隻能化做海中的泡沫,又回到黑森森的海底去了。”

安希浩咬著草根,搖了搖頭。

“喂!安希浩,你這個壞蛋,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個啞巴,你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說什麼鳥語啊你!”

花小意氣衝衝地別過頭,決定不理安希浩這個說不出好話來的家夥!

但完全陷在樹蔭陰影底下的安希浩,枕上雙臂,閉上眼,喃喃自語地說:“以前,四歲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坐在這裏看天鵝了。它們每年都會遷到別處去過冬的,但是明年還會回來。每一年,我都算準了時間,我可以說出它們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再回來,哪隻和哪隻是夫妻,哪隻和哪隻在談戀愛,哪隻小天鵝是在什麼時候出殼的……這些我都一清二楚的知道,但我唯一算不準的是我的家人什麼時候會回來。嗬嗬……”

他輕聲地笑,妖豔性感的聲線凝著一絲頹縻的寂寥。稠密如鳳翅曲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像午夜裏獨自跳舞的小精靈,在森林深處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安希浩,你……”

花小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個任性固執的孩子,此刻脆弱敏感得讓她心傷。

“你知道它們為什麼會產生‘三角戀’嗎?”

安希浩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有時候這樣固執的孩子,內心深處雖然比別的孩子要脆弱,但同時也堅強得讓人心疼。

“不知道呢。”

花小意老實的回答。

也許能默默地聽他訴說,本身也是一種安慰。

無聲的安慰,比有聲的慰藉更讓人容易接受,也更適合這種場麵。

“去年,一場台風襲擊了這裏的天鵝湖。天災過後,湖上出現了不少與親鳥失散的幼鳥,這些幼鳥多半才剛出殼不久,如果沒有親鳥的喂養和保護,很難成活。可是,自然界裏大多數水禽都有排斥非親生雛鳥的習性,很難接納陌生的幼鳥。甚至於有的還會驅逐追打。那時候,很多幼子都活活餓死……看吧,自然界有時候是很殘忍的。有一天,我發現了一隻雌性黑天鵝,母愛極強,它收養了來自其它家庭的孩子,這個慈愛的母親帶著顏色,體形不同的一群幼雛往來的遊弋,喂養和教它們生存的本領。這其中就有小黑,小白和小黃。4個月後,幼鳥們換下了絨毛,獨立能力變強,不再每天依附親鳥活動了。而小黑,小白,小黃,就養成了這一組三角關係。因為,它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比肩生存,模糊了族類的界限。但是呢,還有一隻和小黑同時出殼的另一隻黑天鵝,卻已忘記了有小黑這麼一個兄弟。即使是同根生,從小不在一處生活,也會淡忘彼此的血緣關係的。”

安希浩說完,站起身,一臉冷漠地盯著水麵上的小黑。

“花小意,你知道嗎?你見過鷹嗎?海懸高崖上同時出生的兩隻幼鷹,為了爭奪生存權,另一隻就必須死亡!有希望存活下去的幼鷹先睜開眼的第一步,就是把另一隻晚出生的幼子喙傷,並推出巢穴,讓其墜落在高崖下,活活摔死!”

安希浩冰冷的語氣,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我說的是真的,花小意,這別無選擇。”

說完,安希浩就走了,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餘輝,沉沉而落……

完全陷在陰霾角落的安希浩,深沉極了,像黑色水麵上,突然綻放的紅蓮,紅焰熾熱,撕裂疼痛地盛開,妖冶得讓人窒息。

花小意看著他,突然間說不出一句話來,安希浩這個孩子,美得讓人窒息,原來這種讓人窒息的氣質的另一層含義就意為著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