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狐疑,聯係著他話中的意思。
切了辣椒沒洗手,那就是一手辣椒汁,去茅房,就是捏了……?
慢慢地,我的唇中無意識地飄出幾個字:“燃燒吧,火鳥!”
月光下,墨綠色的長袍飛揚,眨眼間,跌跌撞撞不見了人影。
跑這麼快?
我眨眨眼睛,他奔跑的方向,是水塘,該不是?
我跟著他的腳步追到水塘邊,看見他正坐在池塘邊,整個下半身已經浸泡在水中。他的雙手正在飛快地搓洗著,那動作之大,力氣之狠,讓我都為那可憐的鳥兒擔憂。
終於,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無力地趴伏在塘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即便是我靠近被他看見,也隻是挑了挑眼皮,垂了下去,手指抬了抬,滴答出一片水漬,可憐的人居然連衣服都沒脫就奔進了水塘中。
“回去吧。”他的手已經冰涼一片,雖然這是夏夜,山風還是很涼。我不能讓他這麼一直泡在水裏,拉拽著他濕淋淋的身體,我想要把他從水裏拖出來,“這樣泡著會病的。”
他不說話,隻是窩在水塘裏,風吹過他的身子,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他一陣瑟縮,皮膚上都泛起了雞皮疙瘩,整隻手掌都冰涼。
現在的他,更像是鬧脾氣的孩子而不是一國堂堂的國師。雖然沒說話,卻已經將固執寫在了眼內,愣是不肯動一下。
脫去了國師清高的外衣,他也隻不過是一個臭美的男人,偶爾露出可愛的一麵,嫩得讓人打心眼裏想疼愛。
不由分說得把他從水裏撈了出來,我抱著他直接闖入房內,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他的濕衣服,隨便罩了件衣服在他身上,命令般地開口:“褲子要是難受就不要穿了,衣服裹好,要是難受就吹吹風,不許再整個人泡到水裏去。”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折騰慘了,在我扯衣服的時候居然不知道反抗,當那整個瑩白在燈光閃爍下映入我的眼簾時,我徹底被驚呆了。
胸膛靜靜地起伏著,消瘦的肩頭猶沾水漬,身子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著。
此刻懷抱中的人,紅唇微啟,呼呼地喘著氣,混合著高雅的檀香,讓我在理智和情感間不斷地拉鋸戰著。
這份誘人,在今天情不自禁的那一吻後讓我一直心心念念。那香甜,那軟韌,還有他清高之下的純淨,都讓心底某個想法蠢蠢欲動著。
從神壇最頂端的渺渺仙子,到如今無助的風情,那心中的悸動不啻於將明月攬入懷抱。
可如今,明月就在我的臂彎間,蒙矓著他的眼,胳膊摟著我的脖子,慢慢地貼了上來,熱燙的臉頰貼著我,將他身上的熱力完全地傳遞給我。
不管了!
我捧著他的臉頰,在他充滿誘惑力的眼神中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將他那勾引了我一夜無眠的甜美紅唇收入我的唇齒間。
真香,軟軟地任我采擷,水潤的唇被我含著,盡情地吮吻,索取著他甜蜜的汁液。他無力地啟著唇,在我侵入的那一刻,突然用力摟住了我,舌尖纏繞了上來。
真熱情,這樣的臨月棲,隻怕從未有人見過吧?
銀白的發絲披滿我的臂彎,我與他糾纏著,咬著他的舌,他毫不退讓地尋找著我的舌尖,留我在他的齒縫中,齧啃著。
從身後貼上他,我在他的耳邊低語:“月棲,你真美,嫁給我好不好?”
他的手,與我十指交扣,仿佛無聲的誓言。
我梳理著我們兩人的發,看黑白交纏著,我拈著發捧到他的麵前,擠眉弄眼:“這是不是叫結發夫妻?”
他狠狠地送入,讓我不自覺地呻吟著,耳邊是他破碎的聲音:“不嫁你,我,我嫁誰去。”
我扭動著腰,配合著他的動作:“我的,你的身子,你的心,全是我的。”
臨水孤影,明月棲息入我懷。
我的月棲。
也許,我和他的發展太快了,但是我還沒有完全知道他的心意時,就與他滾到了床上。可是這一刻,我突然發覺,他一向蒙矓迷茫的眼神,在看著我的時候,有愛意。
我喘息著:“月,月棲,告訴我,那次你去皇宮救我,是不是因為,因為你喜歡我?”
他狠狠地一齧我的豐盈頂端,隻是憤憤地吐出四個字,“你個色胚!”
我笑了,笑得張狂,完全地投入到與他的交纏中。不需要問了,我已明了。
我掬起他的發,嗅著他的清香:“月棲,讓我牽你的手,做你的眼睛替你看路,好不好?”
他均勻地呼吸著,早已睡沉,可我卻在他的唇邊,看到一絲淺淺的笑意。
可此時我的心中,想著的,不是完成了風若希的任務。
不是我得到了天下人最景仰的國師。不是泡到了美男。
而是真的想要嗬護他,憐惜他一生。
在各種情緒的紛擾下,我也終於安睡在他的氣息中。這一睡甜美無比,再睜眼時,天色依然還是黑沉沉的,摸摸身邊冰涼一片,臨月棲的人影早不知了去向。
我的心空落落的,沒來由地有些恐慌,飛快地翻身下床掠了出去:“月棲,月棲……”
廚房閃爍著暈黃的光,我猛地推開門闖了進去,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墨綠色背影和滿頭銀絲後才突然放下了心。雙臂一伸,從背後抱上他的腰:“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丟下我跑了。”
他側過臉,回給我一個絕美傾城的笑容,舉起滿是麵粉的手:“今天八月十五,隻有我們兩個人,應應景,做月餅。”
我頓時僵在了當場,十五,又是十五,還是一年中十五月最圓最大的一晚,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