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儒一回到隔壁套房後,就衝到洗手間起初的目的隻是想用冷水潑醒自己,他告訴自己白七七都已經說的那麼決絕了,他又何苦犯jian的懷念什麼過去,何苦特意接近白七七。
就算他最後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又能怎麼樣,她是有男朋友的人,難不成他還要去故意拆散這一對?
她說了,她不想和他有瓜葛,她不想和他走的太近,他的接近在她而言都隻不過是在占她的便宜而已。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終於不用再犯jian的想著什麼過往了,終於不用再犯jian在她身上尋找自己的存在感。
他莫亦儒,是莫氏的總裁,是粉絲們眼中的國名老公莫大,還愁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嗎?她白七七還真的以為他非她不可了嗎?他氣惱自己之前的不堅定,打從一開始知道白七七已經全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不記得他時,他就應該做的決絕一點,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一個完全不念著舊情的女人,他還真是有病才會對她報以什麼愛情的希望。他莫亦儒再也不會念著當年的事情了,也不會將感情投注於這種女人身上。
忘了她!忘了她……
莫亦儒站在鏡子前,看著滿臉水漬的自己,一遍遍的用那三個字給自己洗腦。
可是,該死的!
莫亦儒發現越是這樣強迫自己,腦子就愈加的混亂,最後實在是有點唾棄這樣的自己,氣惱的一個拳頭砸在了鏡麵上。
那隻受傷的右手上麵還粘著小片的玻璃碎削,而他全然不管不顧,手就那麼垂在身側,任由那鮮血一點一點的低落在白色的瓷磚地麵。鮮紅色和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的耀眼。
然而,莫亦儒卻似乎定在了那裏。
鏡中那個殘缺不堪的身影和他的主人一樣絲毫沒有動靜,唯能從雙眼愈加暗沉的眸色中看出他的情緒,那種複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這樣安靜的畫麵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莫亦儒驀地動了一下。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經過長時間的靜寂之後,看不出了之前的惱怒,卻也沒有什麼想通後的輕鬆感。他緩緩的伸手,打開水龍頭,然後任由著流動的水衝洗著被染紅的手背。
水池內的水有透明變成了鮮紅色,又由鮮紅色變成了淡粉色……
莫亦儒似乎完全沒有痛感,除了淡漠,全程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連伸手拔掉手背上的玻璃碎削時,也連眉心都沒有蹙一下。
他不是一個喜歡自殘的人,短暫的失控隻因被白七七擾亂的心緒打亂了他的理智。當沉寂完,理智慢慢回歸之後,他漸漸的找回那個一直在偽裝的自己。
他謹記著母親去世前留下的話——“孩子,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護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這些年,他一直謹記著這一點,就連自己的父親莫天宏都未曾完全交出真心過。這一次算是栽了,栽在了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裏。
現在,他隻能慶幸,慶幸自己深陷的隻有五年,他的人生可以有太多過五年,他又何必隻沉浸在這個五年?
莫亦儒將手背的玻璃碎削處理幹淨後,走出洗手間的姿態依然矜貴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