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愁滋味
勇闖天涯未有人
逆天改命焚舊世
笑看今朝末世路
---------《天運簿》
軒轅大陸是神聖五大陸中,地域最為廣闊的一方,這裏國家林立,地域紛繁,彼此交流密切,倒也相安無事。
軒轅大陸東南角,有一個名為貝瑪聯合王國的國家,雖然此處稱不上極為富庶,但足以溫飽。莫城乃是王國中人屬拜庭聯邦的一座小城,小城雖小,卻有一方自己的勢力,那便是莫家。
莫山是莫家掌門人,其子有三,老大莫天,老二莫司南,老三莫刑。莫家所傳“玄氣”是脈氣,從始祖開始代代相傳,未有例外,可惜此氣頗軟,無經氣深,也無任氣之堅,所知的值得稱道之處隻有強筋健骨和療傷。
莫家之大,占據天漠山脈,而莫司南總在天漠山脈主峰“林穀峰”逗留。族中建有專門的場所可供族人修煉,可惜莫司南素來不喜喧鬧,獨自在這兒尋了片僻靜之處閉關。“呼呼呼”一陣陣因極力奔跑而產生的喘息聲,悄悄傳入林海。此刻,莫司南盤腿坐於亂石堆上,周身循環著脈氣,一縷縷精純的脈氣入體,莫司南的臉色紅潤不少。起身隨意耍了一套拳法,一道道勁風透體而出,隱隱有劃破身邊脈氣的跡象。“不錯,閉關三日,脈氣又是有所精進。”想是莫司南對此很是滿意,臉龐劃過絲絲笑意。並未就此收手,閉上眼,垂手靜站,不久,周邊空氣緩緩旋轉,不過也就到此為止,畢竟“縱雲”也算高端術法,若一下次就有大成效,莫家那幾個老骨頭豈不得氣得七竅生煙?
“啊!”驚叫聲起,莫司南餘光一掃,一抹熟悉的紫色殘影引入眼簾,下意識催動身形,在紫色身影的主人跌倒前一把救起。看著眼前人,莫司南微微一笑,抬手拂去了青絲上的落葉,不客氣地揉揉她嬌小的腦袋,“怎麼?太想我了麼?這麼激動地跑過來。”莫司南滿臉壞笑,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本就因奔跑而氣血沸騰的小臉,此時更是紅到了耳根,大大的眼睛不知該放哪裏好,驚慌地四處環顧,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莫司南感到好笑。“是不是太想‘受罰’了?故意來找我的?”笑意濃鬱了幾分,不安分的右手爬上了她的臉頰。似乎是被嚇到了,稍稍後退了幾步,隨後砸了咂嘴,櫻唇微微嚅動:“二少爺,大長老請您去。”“嗯?。。。”莫司南傲眉一挑,沉聲道:“又是那個老家夥。。。嘖嘖,三天兩頭差人尋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懂事麼。”撇撇嘴,瞥了一眼莫家西院的方向,冷冷一笑,“走吧,紫然。”莫司南對著被稱作“紫然”的女孩微笑著,凍結的冰冷頓時無影無蹤,陽光下的他確實有些耀眼,隻是大長老那幫老家夥總在背後戳人脊梁骨,盡找借口貶損他。紫然微微頷首,恭敬地回道:“是,二少爺。”俏臉也是一紅,莫司南苦笑著搖搖頭,“不是說好不叫二少爺的麼。”紫然淡淡一笑,學著莫司南的樣子搖搖頭,輕聲說:“對不起。”輕咬著下唇,眉宇間透露著無奈,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見了忍不住撲上去咬一口,再細細一瞧,眼眶中竟有些許晶瑩。這回換成莫司南驚訝了,趕緊哄住,若是讓人見了,自己可就慘了,“走吧,再不去那老頭又要嘮嘮叨叨了。”莫司南輕拍著紫然的小腦袋,這一親昵的舉動紫然沒有反抗,眼前的少年在人前一直是冷冰冰的樣子,儼然一座冰雕,但在紫然麵前卻保持著少年應有的陽光開朗。莫司南拉著紫然嬌軟柔嫩的小手穿梭在林海中,由於比較臨近莫家,沒多久兩人就進入了莫家範圍。後院一般沒人來,這裏算是長老們的住所,沒有特別的事情或是召見,族人不會來這自找沒趣。很快,兩人來到了一處名為“西竹林苑”的地方。
“等一等”就在莫司南正欲敲門之際,紫然叫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紫然怯怯地撥開了他的手,把他晾在一邊曬太陽。“叩叩”輕敲了木門,“進來吧”一道蒼老但卻渾厚的聲音透門而出。紫然靜靜地退到了一旁,眼瞼低垂,莫司南湊到她耳邊,低語道:“等我一會兒。”紫然猶如蜻蜓點水般輕點了一下頭。
“吱呀”門被推開後,一位白袍老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老人深邃的目光如同漆黑的利劍,好似可以隨時洞悉內心的一切,蒼老的臉龐下,那枯朽的身體蘊藏著無可置疑的威嚴,而那不時傳來的氣壓足以證明此人實力不俗。莫司南不吃這一套,定定地站著,與那漆黑的雙瞳死死對視著,他從不對這個老頭子抱有什麼好感,甚至因為紫然的關係,還對這老家夥存有那麼一絲絲成見。“不知大長老尋我來所為何事?”莫司南不會傻到把真實的想法暴露於人,何況還是這個老謀深算的大長老。就像沒聽到莫司南的話一樣,大長老不發一語。‘嗯?。。嘁’莫司南突然感到一股外來的脈氣侵入體內,所幸隻有一絲,這縷“不速之客”很快便被他驅逐出去,‘老家夥,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莫司南不悅地想。“咦?。。”貌似沒想到自己的這股極難察覺的氣絲能被發覺,大長老也有點意外,在他看來莫司南還不到這般程度。“大長老,不用再探查我了,有事就請說吧。”莫司南冷聲回敬道,沉默一兩秒後,見大長老仍無動靜,他便拱手作揖,準備離開。“小家夥,你可知這些日子,老夫為何三番四次尋你?”刹那間,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心底想起。莫司南一愣,隨即麵無表情道:“大長老之意,我一個毛頭小子怎能理解。”莫司南沒有料到這個老家夥如此犀利,竟一語道破他的心事,“嘿嘿,你個小娃娃,不必在老夫麵前打哈哈,你心裏那些小九九老夫自是明白,你怕是因老頭子我多次打斷你修煉有所不滿吧。”大長老閱人無數,自不會被此等粗淺的話給騙過去,但他卻因為莫司南的這番話而對他有了一絲絲的改觀,當然,也就僅有那麼一小點兒,作為莫家未來掌門候選人,這點小把戲在他這個老狐狸麵前就是笑話。被道破了心事,莫司南反而釋懷了許多,他沒有立即開口,因為不等他說話,大長老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司南,你是老夫在族中寄有厚望的年輕人之一,你是否相信都不重要,若是你不思進取,自當有人會取代你,老夫的意思,你可明白?”大長老的話一下子變得嚴肅許多,他那深邃的目光也是不停在莫司南身上遊轉。莫司南對大長老的話絲毫提不起興趣,臉上一絲異樣都察覺不到,看來那個老頭子的話並未給莫司南帶來任何實質性的衝擊。說實話,莫司南對族長一位不抱任何興趣,他對處理瑣事完全不擅長,每當有人提起他做族長一事,他必然拉出大哥莫天做擋箭牌,說一些讓人無語的廢話。紫然卻是不會說此事,這個小姑娘心地善良,胸無城府,太過複雜的東西她不會去想,想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且她的生活十分簡單,便是服侍莫司南,其中也包括被莫司南欺負、調戲之類的“額外服務”。“大長老”莫司南冷峻的臉上多了一點凜然,嘴角掛著的微笑包含了不屑、漠然以及絕對的自信,這自信是無法假裝的,“我不知道是否會有人取代我,取不取代對我而言無關緊要,但至少我知道一點,那個人不會是莫雲嵐,告辭。”莫司南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甩身離去。少年的離去令大長老那蒼老的臉上多了一種難以察覺的微笑,漆黑的雙瞳深埋著異動的色彩。“小家夥,三個月後,就讓老夫我看看你到底有何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