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以夜子煜對蕭君洛這麼多年的了解,他的表現絕對反常。於是八卦心起,也急忙起身,想跟著一起去,也好看看那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誰知他身子剛動,一記冷眸射來,硬是把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看著離去的高大背影,夜子煜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不去就不去,反正也是一個快要死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前麵的人頓了一下,隨即大步流星。
蕭君洛踏進大牢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串謾罵。如果不是那些人被關在裏麵,恐怕早就衝出來找他拚命了。
腳步在最後一間牢房停下,平靜的看著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那卷成一團渾身是傷的小女人。看著她身上的點點血跡,他的心中快速的閃過什麼,快的他沒抓住。
“你用這種方法,不就是引本王來見你麼?有什麼話就說吧。”冷凝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沒有一絲溫度。
夏小萱從膝蓋上抬起頭,那張朝氣蓬勃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到那熟悉的臉頰,陌生的氣息,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過去。
其實她很想說,她還是喜歡那個穿淡青色儒服的君落,他博學多才,溫文爾雅。
他就像是冬天裏出現的暖陽,暖暖的照亮她灰暗的世界。那時候她感覺自己已經飄飄欲仙,快樂的要飛起來。
現在她才知道,飛的有多高,摔的有多痛。
她想問問他,有沒有喜歡過她?哪怕一點點。她想問他,這樣子利用她,欺騙她,良心會不會不安?
但是她終究什麼都沒有問出口,四目相對,隻是隔著一個鐵欄。但是她知道,他們隔的是比山還高,比海還深的距離。
“我隻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承諾。”良久後,她問出這句話。
聲音裏多了疏離和冷淡,仿佛那個麵對他總是臉紅羞澀的女孩兒已經不在了。
是他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夢,瞬間又把它打碎,隻剩下一地碎片,紮的她心口生痛。
她是多麼的愚蠢,兩世為人,第一次掏心掏肺去對一個男人,卻被坑的渣都不剩。
“你放心,隻要你人頭落地,他們就會發配到南疆充軍。本王說過的話一言九鼎,絕對不會食言。”
聽起來很平淡的話語,卻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蕭王爺,我們知道你有權有勢,手能通天。求求你放我家寨主一條生路,她是好人,是好人啊。罪婦在這裏跟您跪下了,求您開開恩,要殺就殺我吧。”
王嬸哭的聲淚俱下,對著外麵一身貴氣的男子狠狠的磕下去,句句懇切,珠淚縱橫。
其他人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不再謾罵,而是全部都對著牢外那高大冷漠的人跪下,懇切的求道:“王爺,你要殺就殺我們吧。”
“殺人放火的是我們,打家劫舍的是我們,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們做的,跟寨主無關。她一直在告訴我們做人的底線,不可以欺負老弱病小。她收養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給他們一個安定的家,有什麼錯?”
在這些懇求的人中,有年輕力壯的,也有老弱病殘的,還有不懂人世的孩子,或許還不懂他們要麵臨什麼。
隻是用祈求和希冀的眼神怔怔的看著那人,那個可以掌控他們命運的人。
“你們不要給這種人下跪,他們的血都是冷的。即便我們再卑微,骨子裏也比他們高貴。”
夏小萱對他們大聲喝道,眼神卻一直冷冷的看著外麵的男人。嬌小的她,渾身散發一股倔強的傲氣。
一道鐵門隔斷了兩重天,一個穿著華麗,器宇軒昂,高貴如神祗;
一個卻是卑微渺小,發絲淩亂,狼狽不堪。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其實有一個共同點,骨子裏的桀驁。
“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如果不違背原則本王會幫你完成。”
也許對她還是有一絲內疚吧,畢竟這個女人並非大奸大惡,能得到這麼多人不惜性命的維護,可見她做人的成功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