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像是讚同的冷嗤一聲,“那蕭王是怎麼找到證據,證明有人陷害你呢?”
“攝政王問的好,這件事本王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但是老天有眼,沒想到那天有個守山的士兵因為拉肚子,離了崗位,這才讓他僥幸撿回一條小命。他親眼看到同夥被殺,一直躲著沒敢出來。雖然他們都穿了黑衣蒙麵,但是從他們的兵器,和殺人的招式上可以看出是禁衛軍所為。殺了那些守山的士兵,然後在樹上摸了煤油,點燃大火。大家都知道那天山上刮起了龍卷風,那麼大的風勢,火很快就把整個山頭點燃了。”
掃了一眼眯眼看他的攝政王,又繼續說道:“他們恐怕沒想到有些煤油滴在地上沒有點燃,更沒想到會有活口看到這一切。人證就在外麵,臣懇請皇上同意人證前來對峙。”
風萬千是朝廷命官可以進殿,但是那小兵卻是沒有資格,隻能等著傳召。
“我看不用了,反正那人是蕭王的人,你讓他怎麼說,他自然就會這麼說?”攝政王冷硬強勢的出口,根本不給皇上開口的機會。
蕭君洛也不勉強,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也好,攝政王不信本王的屬下也理所應當,那您自己的屬下,總該信得過吧?”
冷芒射向跪在地上抖成一團的風萬千,厲聲問道:“風統領,天子在上,你可以說實話了!”
風萬千抬頭偷偷看了攝政王一眼,又急忙縮回視線,老老實實的交代,“啟……啟稟皇上……臣……臣罪該萬死。臣……一時糊塗,聽信了攝政王的話……”
“住口!”百裏鶴老臉一沉,猛的站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本王待你不薄,誰讓你誣陷本王的?”
“攝政王也說了,您待他不薄,他隻有為您賣命的份兒,怎麼會出賣你呢?”蕭君洛斜睨過去,鳳目半眯。早就知道這老匹夫會有此招,所以在來的路上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一定是收了誰的賄賂,或者威脅,才會反咬本王的。”攝政王一臉義正言辭,很多年不曾曲下的雙腿,竟然朝天子跪了下去。
“皇上英明,老臣對皇上,對天盛赤膽忠心,懇請皇上還臣一個公道。”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但是滿朝文武,信的卻沒幾個,所以也沒有人替他求情。
天子終於開口,無奈的看向攝政王,“皇叔,朕也很想信你,隻是證據在這裏,風統領為什麼要陷害你?你又讓朕如何信你?”
攝政王猛的起身,走向風萬千,厲聲喝道:“風萬千,你到底受誰指使,如果現在說實話,本王可以饒你不死。”
風萬千身體顫了顫,跪著向後挪動半分,心裏雖然恐懼,似乎已經豁出去了,“王爺,屬下沒有受任何人指使。說的是良心話……”
隻是他的良心話還沒來得及向天子表明,一掌猛擊向他的天靈蓋。口吐鮮血,雙眼暴突,又有些不甘的躺在地上。
眾朝臣皆是一驚,各自向後退了幾分,生怕這鮮血濺到自己身上。沒想到攝政王如此囂張,竟然敢公然在大殿上,天子麵前滅口。
“攝政王這算不算殺人滅口啊?”蕭君洛冷睇過去,其實他早就料到他有著一招。隻是風萬千怎麼都要死,就憑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還搬不動攝政王。但是對他多少起到震懾的作用。
皇上也拍案而起,龍目一沉,冷聲問道:“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收回手,百裏鶴沒有一點悔過之心,轉身又跪下去。“皇上恕罪,臣隻是氣急,才會忍不住出手。皇上,臣絕對沒有殺人滅口之意。”
這話,不是欲蓋彌彰麼?不過能如此坦然無謂,也隻有他敢。
丞相站了出來,一臉氣憤道:“攝政王何時如此魯莽,明知道他是證人,還要滅口。這案子要怎麼判呢?”
“皇上,攝政王一心保國,赤膽忠心,絕對不會做這種陷人於不義之事。”
攝政王一黨終於有人站出來。
隨即蕭王這一邊陸續站出來,“皇上,都知道蕭王乃仁義之人,為了保天盛,拋頭顱灑熱血,死而後已,請皇上明鑒。”
兩派的人嘩啦嘩啦跪了一地,各抒己見,各為其主。
皇上也有些為難,不得不問向簾後聽政的人。
“母後,你看此事該怎麼處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皇上身後,隻聽那委婉柔和的聲音道:“皇上,哀家覺得攝政王這些年來為保皇上兢兢業業,一心為天盛江山,明知道蕭王乃是朝廷棟梁,又怎麼會故意陷害他?剛才他殺死風萬千卻是衝動了點,不過任誰被冤枉,也會生氣。更何況風統領是攝政王一把提攜的,如今遭到背叛更加不能饒恕。親自掌殺了他,也更能證明他沒有徇私包庇。所以哀家覺得,攝政王當無罪。”
這些話說完,有人欣喜,有人歎氣。皇上和蕭君洛快速的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他們原本想通過這件事試探一下太後,看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如今看來,她是站在攝政王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