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印記,好疼,好痛,好刺眼。
“秧兒!”夜嬈驚叫著,跪下半抱起被一巴掌打在地上的秧兒,強忍的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時間奪眶而出,“秧兒,你有沒有怎麼樣?”
秧兒被打,夜嬈卻疼得連心都擰在了一起,自己真的好沒用,害得秧兒跟著自己一起遭殃。
“小姐,秧兒沒事。”
秧兒捂著臉,強擠出一個微笑。為小姐挨巴掌算得了什麼?天下還有哪個小姐,能為奴才流淚的。這樣的情分,是秧兒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那個護衛剛要繼續抬起手掌,可見到楚翰瑛眼中的暗示,點了點頭,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翰茗看著癱在地上的兩人,聽著那個丫頭口口聲聲喊著‘小姐’,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他疑惑的走到嵐月旁邊小聲問道,“她真的是你姐姐?”
“是啊。”嵐月若無其事的聳聳肩。
翰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夜嬈,又看看了二皇子翰瑛,見他不吭聲,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繼而又不解的問嵐月,“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就不好玩了,你說是吧?”嵐月頑皮的笑著,那笑容在年近十歲的嵐月臉上是一張天真無邪的笑顏。
翰茗思索了一下,是這樣嗎?過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景江月看著翰茗臉上的尷尬,和氣氛的僵硬,便急忙打著圓場,“這就是我二妹,景夜嬈。”
說完又走到夜嬈麵前,把她攙扶起來。可夜嬈這一次卻用力甩開了景江月的手,而是扶著柱子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再去攙扶秧兒。
“夜嬈啊,你這次被捉弄,就當是送嵐月當生日禮物吧。”
景江月沒想到夜嬈會那麼生氣,以往都是這個丫頭跟在自己的身後纏著自己跟她玩,可這一年不見,夜嬈似乎是變了許多。哪裏變了呢?景江月說不上。
嵐月接過景江月的話,話語中帶著嘲諷,“夜嬈,我好喜歡你送我的禮物啊。”
夜嬈越是出醜,嵐月心裏就越開心。尤其是看到楚翰瑛看夜嬈時眼中的那份冷淡,嵐月就越滿足,越得意。
夜嬈倏的抬起頭,雖然嵐月經常欺負自己,但她卻不曾想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自己難堪。
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打了秧兒!
明知這兄妹倆刁蠻的脾氣,但此刻麵對著,又是別有滋味了,夜嬈暗暗把怒氣忍了下去,隻得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別太過分。”
說完,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拉著秧兒便想趕快逃離這裏,逃離他們帶來的屈辱。
“沒教養的女人。”翰瑛見夜嬈看都未看自己一眼,顯然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竟然有人對他二皇子這樣不尊重。這一點讓其感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跟隨著話語一起爆發了出來。
“嵐月啊,你姐姐可真不禁逗。”翰茗失望的看著夜嬈遠走的背影,還以為是個好玩的人,可以相互認識一下,沒想到那麼掃興就走了。
似乎看出了翰茗的心思,嵐月狡黠一笑,“夜嬈,別走啊。爹娘還沒來,眾位叔叔伯伯你也沒見,這麼急著走,可是不和禮數的。”
夜嬈聞言,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越走越快。有沒有我,不也是一樣嗎?這裏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我又何必讓你們耍弄,自取其辱?
“夜嬈,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嵐月憤怒的喊道。景夜嬈,你竟敢忤逆我?你隻是一個令爹娘討厭的賤人,一個令所有人都厭惡的掃把星!
嵐月從小就喜歡欺負夜嬈,盡管夜嬈在她麵前總顯得那麼卑微,但有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也是嵐月所不具備的。無論她穿著多麼華麗的衣服,但時間一長,眾人眼中就有了評判。
夜嬈的美,是純粹,邪美,似乎帶著渾然天成的魔力,讓人無法對其視而不見。
“哥,你看姐姐她欺負我!”嵐月撒嬌的搖了搖景江月的衣袖,夜嬈今天的態度讓她很不高興,她絕不容許夜嬈的氣焰在她之上!
“不準走!”嵐月似瘋狂的又一次喊道。
夜嬈皺了皺眉,清楚地感受到嵐月對自己的敵意。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為難自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想和她起衝突,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哥哥,拿她脖子上的玉佩玩玩。”嵐月的話令夜嬈一陣毛骨悚然,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項間的玉佩。不,那是十一年來娘親唯一送過她的東西。
她珍惜著那份淡然的感情,小心翼翼的維係著這份稱之為母愛的東西。母親雖然冷淡,但她卻把跟在她身邊二十多年的心姨安排在西苑,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可見母親還是愛她的。夜嬈絕不容許別人動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