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軀和淩厲的目光的逼近，夜嬈的心跳都開始加速起來。她極力的咬著嘴唇，遏製住自己嘴唇的顫抖。此時，她不能出聲，因為旁邊還有楚殷在。
在沒弄清事實之前，她絕不能讓有心人傷害二皇子。
可這樣殷切的目光卻隻令楚翰瑛感到厭煩，宮中的女子有太多人對他有這樣的注視。可她們的深情源於他的身份和權勢。沒了這一切，誰還願意追隨於他呢？
這便是在皇宮生存的潛規則，用虛榮換感情。
所以此時的楚翰瑛也隻是淡淡的掃了易容之後的夜嬈一眼，然後就快速的從她的臉上移開，動作連貫的轉向了楚淩漓，“七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感受到語氣中的質問，楚淩漓捏緊了夜嬈的手，腮邊不自覺的浮上一絲虛弱的微笑，“淩漓隻是恰巧路過這裏，順便……去看望母親。”
“嗯。”冷冷的點點頭，楚翰瑛對他難免有隔閡。男人的眼神隻有男人能懂，他早就知道楚淩漓對夜嬈有所覬覦，心中甚是為之介懷。
目光一轉，卻看到楚淩漓的手緊緊抓著他身旁的女子，隨即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惑。他不是鍾情於她嗎？又怎麼會牽著另外一個女子的手？
凜厲的瞳光向夜嬈身上瞟去，卻被楚殷的痞笑聲所打斷，“二哥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相遇的眼神在中途轉了個彎，夜嬈提起的心又沉甸甸的落回心中……那份哀戚化作了手心的寒冷，任楚淩漓怎樣的緊握都無法溫暖。
淡淡的倪了楚殷一眼，楚翰瑛冷歎，“你的出現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低聲笑了笑，楚殷望著湖邊，“二哥倒是很鎮定，怎麼一點不關心自己側妃的死活？還那麼快又有了新寵……嗬。”一邊說，他一邊大膽的衝著嵐月招了招手，像是在跟自己的同類打招呼一樣。她眼中的笑意，隻有他讀得懂，那是憤怒到了極點的眼神。不過是早些日子滿足一下彼此的需求而已，不用弄得見麵像仇人一樣吧……
楚翰瑛鳳眸眯起，走至楚殷麵前用很低很低的口吻說著，“紫竹的死，你預備出怎樣的手筆，我都靜候。不過，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峻縣的帳，咱們還沒算完……”
眼珠一轉，楚殷麵不改色，故作親密的拍拍楚翰瑛的肩膀，“二哥還以為我是個借刀殺人的小人不成？你太多心了……”
“但願是這樣。”頗有意味的回答。
冷峻的轉過身，走到屍體前，圍觀的人全部自然的跪下身來。楚翰瑛負手靜默了片刻，才道，“把這個消息差人傳到紫家，說紫竹夫人不小心失足落水而死了。”
“是。”
“屍體就明日入棺吧。”
“是。”
夜嬈在背後看著楚翰瑛如此草草的了結了紫竹的後事，心中也浮出一絲失望。難道女人於他就是這樣微不足道麼？生前可以給她無尚的信任，讓她掌管機密的書房。而死後，又是另一番景象，死因都不予查明。恐怕她的死也是如此吧……
“慢著……”忽然抬著紫竹屍體的侍衛們被一道人影所攔住。隻見來的人竟然是唐凜！
“唐大人，有什麼事到瑛華宮等我。這裏是後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唐大人，二皇子有令，請回。”
周遭的聲音都像隔了膜似的，怎麼也傳不進腦海，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含義……她的臉被湖水泡成了乳白，淒美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死了？死了……凝視瞬間變成了一種傷痛，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