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中之人竟沒有反抗，楚殷的唇慢慢卷起了優美的弧度。這種感覺，對，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膨脹的暴戾之氣貫穿在肮髒的血液中，竟忽然有一絲清泉潺潺的流進他邪惡的骨骼中，自己的靈魂仿佛得到了一股淨化，一種安寧。
這樣的感覺竟比玩味著別人的恐懼更能令他感到快樂……好舒服。
正陶醉在這種異樣的感覺之中，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在被人輕輕的捶打著，俊眉微微皺起，楚殷冷言道，“是想重溫那日在崖底的事情麼？”感到夜嬈渾身一僵，楚殷才滿意的微笑起來，“不是的話，就老實讓我抱會兒。”
臉色漸漸變白，不是她想挑戰楚殷的權威，隻是從他身上傳來的一股甜腥的味道令夜嬈忽然覺得喉嚨緊緊的，很不舒服。
下意識的用力推開他，一股惡心感和眩暈感瞬間襲來，夜嬈不由的捂著嘴巴扶著桌邊幹嘔起來。
本來還憤怒的臉，在見到夜嬈煞白的小臉時，竟沒有爆發，楚殷彎下腰，努力捕捉她此刻渙散的眼眸，“你，這是怎麼了……”
見他欺近，夜嬈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過來。直到新鮮的空氣慢慢重站了胸腔，夜嬈才回過些神誌來。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聲音帶著一點虛弱，她的眉依舊好看的彎著。
楚殷聽後疑惑的揚起袖子聞了聞，“哦，你是說這個味道啊。”低低的邪笑了一聲，他挑起眉毛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來，“這是血腥味，我覺得你應該對它很熟悉的。”
“好濃的味道……”向下壓住不斷翻滾的紊亂氣息，夜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女人真是麻煩……”他身上這股味道可是特意為楚淩漓準備的，肺癆之人最沾不得血腥味道，隻稍有一點這樣的氣息便會嘔血。疑惑的抓過夜嬈的手腕，想替她把脈，卻被她揮動的手甩開。
楚殷有些被惹怒，嗜血的表情重浮臉上，“既然不想讓我看，就別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我感覺在跟死人講話。”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夜嬈感覺自己慢慢變得舒服許多，於是捂住胸口，她有氣無力的反問道，“你一定要那麼迷信暴力和血腥嗎？……聞著這些味道，你也會不喜歡吧……”
“嗬，你還真是好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軟弱麼？”楚殷冷倪著夜嬈說道。
搖搖頭，夜嬈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別裝作什麼都不在乎，那些東西隻是讓我們胃裏不舒服。”她眼睛裏的清澈仿佛能夠洞悉著楚殷內心的一切惶恐，“可它卻在腐蝕你的心。”
見楚殷默不作聲，一臉沉寂，夜嬈便一口氣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雖然你殺了很多無辜的人，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懂得尊重生命，也放過你自己。”
眸中閃過詫異，停頓一秒後，楚殷開始從瞳仁中流瀉出囂張跋扈，邪魅張狂的氣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對我說這些話的？嗯？！”
緩緩的走近她，俯首盯著夜嬈一步步後退，直到被自己逼到死角，他笑的魅惑，“這次來找你，你猜我是要報仇？還是要報恩？”一手邪邪的扣住夜嬈的下巴，楚殷表情有些扭曲。
他的氣息再次逼近，夜嬈卻沒有辦法再躲。明知道剛才的那番話可能會惹怒他，但心中那份小小的倔強卻讓她不想一味的向他屈服低頭。
此時的下顎被攥得火辣辣的，夜嬈美眸裏映著的盡是楚殷的嘲諷和陰森的冷笑，皺了皺眉，她淡淡的說道，“在燕山你就三番四次想至我於死地，可在懸崖上，又是你的腰帶救了我一命。那你說我是應該報仇，還是報恩？”
“跟我耍嘴皮子！”
‘嘭’，忽然頭被楚殷用力抵在牆上，夜嬈忍著後腦的疼痛，咬牙把話說完，“咱們之間本就沒有那麼多瓜葛，這樣糾纏不覺得多餘麼？”
“雖然我是唯一一個親眼看到你刺殺二皇子的人……嗯……”頭部被楚殷緊扣的揚了起來，夜嬈此時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陰鶩的眼睛，“但……他既已宣布了我的死訊，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