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情難自控(1 / 3)

涼風來襲,卷起窗邊白色紗幔,層層如浪,隨風逐流。

一片紅葉調皮的飄在男子衣袍上,男子隨手便把它托在手心,把玩片刻,卻忽然殘忍將其碾碎,殘片順之而滑落,他的嘴邊卻始終噙著一抹不羈的笑,好似隻為此時獨自一人對弈的樂趣。

用兩指夾起一顆棋子,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已然占據了大半。黑白相間,步步交錯。找準一個位置,他幽然落子的同時,開口對身旁一身黑色鬥篷的李德盛說道,“李公公,丞相府可有什麼動靜?”

見楚殷不緊不慢的悠閑情致,李德盛心中十分欽佩,不自覺的便是盈身一拜,“三皇子所料絲毫不錯。自從皇上召見了景丞相以後,相爺大人幾乎沒有一刻閑暇。每日除了上早朝,幾乎整日在外徹查蠱教教主是否真的病殞的消息。”

可就在這時李德盛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楚殷聽到話聲戛然而止,微微撇了撇嘴,似是在冷笑。他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盯著棋盤,“接著說。”

“奴才聽說一件奇怪的事。”

“哦?”隻發出一個單音節,卻透著威懾力。

李德盛連忙回道,“相爺大人雖然很少回府,但卻在府中加派了很多人手日夜的保護丞相夫人。”

“保護丞相夫人?”楚殷的眉眼微微瞟向棋盤外。

見楚殷來了興致,李德盛立即說道,“以奴才之見,這種保護倒有點像監禁。”

“監禁……”低低沉吟了一遍這兩個字,楚殷自笑道,“看來真的沒有懷疑錯人……他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聽著楚殷完全沒有聯係的兩句話,李德盛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三皇子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他恐怕很快就會查到這裏,您還是提早撤身,才為上策。”

“這個自然。”胸有成竹的頷首,看著李德盛恭敬地躬身一禮,就在他轉身之際,楚殷忍不住正色輕喚,“今日李公公是私自出宮嗎?”

聽到這句話,李德盛身軀稍怔,沒想到三皇子竟會這樣問,更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會關心自己的安危,心中頓時流過潺潺暖流,“三皇子請放心,今天出宮是公事。”

“那就好。”楚殷欣慰的說道,直到看到李德盛的人影完全消失,他才露出了自己潛藏已久的詭異的笑容。

拿起一顆白子,他狀似端詳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對於他來說,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敵人,一種是可以利用的人。

就像手中這小小的棋子一樣,他關心它們,隻是因為它們或多或少影響著整個棋局的輸贏。

政潮暗湧的朝堂,不過是黑子與白子的拚殺。各自守著各自的戰壘,享受那其中征服的過程……

三日後,一切依舊按照著楚殷的計劃進行。

朝廷一方麵派景洛暗查,另一方麵派人從明中去西域查訪。

可無論從哪一方麵,他們都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的紕漏。

那麼,蠱教教主病殞的消息應該可以成功的騙過了除了那個真正囚禁或是已經殺害蠱教教主的元凶之外的所有人了。

“夜嬈,珍珠粉的解藥很難配麼?”銀月的話驟然打斷了她的沉思。

點點頭,夜嬈道,“是呀,雖然有了這本書,但計量著實不好調劑。”

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夜嬈一口一口的嚐著罐子裏麵的烈性毒藥,銀月不禁有些結舌,“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你是怪物。”

見夜嬈滿臉不解,銀月笑道,“我現在對你是教主女兒的事已經差不多完全相信了……聽說,咱們教主以前吃飯時常常拿毒藥當調料,我當時還不相信,現在可是能想象得到了。”

剛剛吞下一勺白色粉末,聽銀月這樣一說,夜嬈不禁樂了出來,對於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有些期待,“銀月姐姐,你知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