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嬈坐在床上,用手輕輕的碰著被子上的青龍圖案。
它們真好看!波紋湧流,一針一線,竟能把龍給繡活了!
隻不過,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隻對這個有點兒熟悉感。
熟悉?
青色底紋,萬年海底藤絲的繡線!
咦?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夜嬈噙著笑的嘴角向旁邊撇了撇,還有剛剛醒來時看到的那個人……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他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啊……
隻是看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好痛,心也痛,比身上的傷還痛……夜嬈下意識的想,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這個人的好。
這時她忽然聽到了那個名叫楚殷的人似乎又在發脾氣,心一顫。但她還是皺著眉,怯怯的伸出纏著白色紗布的手來,試著拉了拉他的衣角,可這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從手心和腕部傳來,“啊……”她痛得收回手,又不小心碰到了床沿。想用些力氣撐起身子,卻從腳踝上也傳來同樣的灼燒碎裂之感。
“怎麼又開始亂動了?還疼嗎?”楚殷聽到動靜,急忙轉身扶住了夜嬈。相比於對待其他人,他的語氣已經到了相當溫柔的階段。
夜嬈扁扁嘴,垂下眸子。待疼痛稍為減輕一點,才乖乖的向後一仰,躺在了楚殷的懷裏。
他從正後方環著她,讓她全部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的身上。清幽的體香若有似無的傳進鼻尖,潑墨似的黑發糾纏在自己的胸前,這是夜嬈第一次如此主動地接近自己。
“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哦。”他冷邪的笑著,手指輕輕的,從她纖細的精致的鎖骨劃到胸口,壓住她胸前的柔軟,就像扼住她的呼吸。
看著那略顯蒼白的小嘴無意識的翕合著,他腦中一片狂熱,立即俯下頭輕輕的親了上去,絲毫不顧及周周圍圍數雙驚異的眼睛。
“咦?”夜嬈奇怪的睜開一隻眼睛,卻隻看見了一個長長的脖頸。可剛剛發出一個音節,楚殷的長舌便伺機而入,與她糾纏在了一起。
“唔……我……嘴裏……有一隻魚……噢。”夜嬈支支吾吾的說完,自己的舌頭便開始在嘴裏麵亂竄,使得楚殷不得不鬆開她。
這女人?!怎麼連接吻都不記得了?
楚殷的眼裏眯出一絲寒光,將夜嬈亂動的頭輕摁下去,把吻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移到了她的脖頸。
“嗬嗬,好癢哦。你是小狗嗎?幹什麼舔我?”夜嬈瞪著眼睛,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你……”旁邊一個太監慌忙開口想製止夜嬈再說出類似‘狗’這樣不分輕重的話來,可話到嘴邊卻被楚殷一個陰虐的眼神嚇得急忙收了回去。以他們的經驗,三皇子的臉色此時這樣的陰沉,恐怕又要以殺人來泄憤了!
“景夜嬈,你最好不要給我裝瘋賣傻哦。”漫不經心的笑,連眉間都漾著笑意,楚殷光潔的手指流連於夜嬈的臉頰間,輕輕的磨蹭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聽到一般。隻是這樣的笑,讓人心裏發寒。
“景夜嬈?那是我的名字麼?……原來我叫景夜嬈啊……”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楚殷泄氣的鬆開笑容,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她的頭根本沒有受傷,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那你醒來時看到的那個男人,你還記得他是誰嗎?”或許,她會記得楚翰瑛那家夥……
夜嬈忽然臉一沉,道“那個人很不好。我看到他,就會渾身不舒服。”
“是嗎?”除了苦笑,楚殷已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倒是忘得個幹幹淨淨,徹徹底底,而楚翰瑛也選擇了放手。
最後說來說去,卻是他把自己一個人算計進去了。他才是最大的輸家……楚殷啊,楚殷啊,縱使你的偽裝出神入化,你還是完了,徹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