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
大戰前夜是靜寂的,韓信在靜寂的夜裏心潮澎湃!
北風吹來!萬木摧折。舉目望神州,一片淒涼!
有一個貧苦的男兒啊!
前途渺茫。
恨!生不逢時!
宏圖大略如珍寶藏於泥土中!什麼時候才能炫萬丈光芒!!
韓信牽著一匹瘦馬,悠悠的走在曠野中,長衣被北風吹起,時時裹起那把伴隨他多年的寶劍。他迎風站上一處矮丘,環視四周,悲壯彌漫!
韓信真想抽出寶劍橫頸自刎!
沒想到呂雉也和項羽一樣,因為自己曾經鑽過人家褲襠,笑的前仰後合,不肯重用。
鑽褲襠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們懂個屁!
這裏沒希望了,隻有去齊國投奔田市,希望可以得到重用。
韓信凝思良久,枯瘦的雞爪,抽出寶劍,坐在矮丘上扯著粘滯的嗓子高聲吟唱:
“寶劍鋒銳兮,不出鞘!”“滅秦興楚兮,何時報!”“壯誌淩雲空虛有!”“勝似漁翁觀江老!”“徒有一腔忍辱血!”“枉做男兒七尺高!”
“好!好!好!歌詞華麗,雋永霸氣,若非胸中藏有百萬雄兵,怎能作出如此雄壯的詩篇,受教了!” 韓信詫異的回頭一看,立即拉下臉:“是你呀,怎麼,方才沒損夠,攆出來接著笑我?!”
來的是蕭何老頭!
蕭何看到韓信擊劍長歌,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韓兄弟,今的事情真是有點對不住啊!你別往心裏去。”蕭何笑的很尷尬。
“你少來這套吧,你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人,剛才就你笑的聲音最大了!”韓信翻白眼,根本不給蕭何解釋的機會,邁開大步,扭頭就走。
“這,這從何起,這話真是冤枉我,老夫方才是笑了,可我笑是因為我高興,我高興認識了你這樣的一位少年英雄;我高興沛縣的兄弟們終於有了走出困境的希望。這有什麼不對嗎?”蕭何的非常真誠!
韓信呲著牙笑道:“你的這人是誰呀?”
蕭何過來抓住韓信的肩膀,顫聲道:“兄弟,我的就是你呀?!” 韓信恍然大悟:“老先生,蕭大人,你是不是想學習怎麼鑽人家褲襠,這好辦,給十兩銀子,我教你!” 蕭何苦笑;“兄弟,男兒誌在四方,男兒誌存高遠,豈可因為幾乎戲言,心存芥蒂耽誤了大事!”
韓信心眼,他放不開,冷笑道;“你到底學不學,你要是不學,我可就走了,我還要趕路呢?”
“等等,你去那裏,你是逃兵!”
韓信怒道;“你要是敢去報告,我就把你們造反的事情出來,看看誰更倒黴!”
蕭何跺腳長歎:“兄弟,咱們從長計議嗎?!” 八戒的名言‘從長計議’
連丈母娘都要了,還計議個屁!
韓信甩給他一聲刺耳的冷笑,利索的跨上馬背,一雙枯槁的瘦腿一夾馬腹,嶙峋戰馬,嘶鳴一聲,竄入黑暗之中!
蕭何心想,我靠你奶奶的,給臉不要臉,一點麵子也不給我。我他媽的要不抽你一頓,難消心頭隻恨!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不行,這子有點道行,雖鑽過人家褲襠,可是淮陰一代也流傳著關於他的很多傳奇故事!據此人熟讀兵法,博學多才,上知文下知地理,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我要把他追回來。
一念及此,蕭何立即趕回軍營胡亂的找了一匹黃馬,一路追著韓信下去!
韓信心裏那個敞亮,那個痛快!
總算是的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這還不算完,還有那個呂雉,早晚讓你拜倒在老子的‘石榴裙下’。那時老子才意氣風了,才揚眉吐氣了。他一口氣跑出去五十幾裏,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婆娑的月影從稀疏鬼爪般的枝杈間灑在充滿積雪的大地上。馬蹄踏碎月光,同時也踏碎淩亂的枯枝敗葉,出哢哢的脆響。似乎銀白的月光是一張脆生生的薄餅,被馬蹄踐踏的出聲。遠處的秦嶺的群峰現出黑幢幢的雄偉的輪廓。山嶺的溝渠上,偶爾傳來兩聲難聽的狐狸的叫聲!
叫聲淒涼而瑣碎!
方才的快意被衝淡了!韓信不害怕,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田市一定就能容得下我嗎?萬一他也是個對‘褲襠’挺敏感的,該怎麼辦?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鑽了!這不是毀人嗎?
正在他對月感傷的時候,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難道是被項羽現了,派兵來追,韓信立即拔出了腰間生鏽的破劍!心想,老子跟你們拚著,這回什麼也不鑽褲襠了!
奇怪,項羽怎麼就派了一個人來!
還是個老兵!哎,怎麼是蕭何!、
這老東西,陰魂不散,抓住蛤蟆攥出尿來!沒完沒了了!
“你又來幹什麼,姓蕭的,你不會真的去告密了吧?”韓信一下子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