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軍——我的大軍——”司馬夷覺的一陣眩暈,戰死的那些士兵有八成可都是他支援給呂雉的。
“大王,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難過了,還是快點想個退路吧。”任敖一個勁的向後瞅,生怕秦軍追過來。
“眼下之計,隻有先東渡洛水,屯兵滎陽抵抗秦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司馬夷其實也是個廢物,仗著運氣好,在河南打了幾次勝仗,又會拍項羽的馬屁,這才被封為殷王。他那裏有什麼主意呀,無非逃跑而已。
“夫人——”呂雉的兩位兄長呂澤、呂釋之闖進帥帳,同樣是一臉驚慌。呂雉雖然是他們的親妹子,在軍營裏依然以夫人稱呼。
“西南方向,黃塵四起,馬蹄如潮,一定是敵軍大舉殺到,我們該怎麼辦?”呂釋之也是一員猛將,話的時候,咬牙狠,分明要拚命。
大哥呂澤卻沒有這種興致,此刻已經嚇黃了臉,結結巴巴的;“夫人——軍營兵少,還是快點走吧。” 呂雉忽然喊道;“樊噲、樓煩、紀信、盧綰這些人難道都死了嗎?”任敖跺腳道;“來不及等他們了,如果他們不死,一定會來與夫人會和,夫人可以先走一步。”司馬夷搶在呂雉前麵下令:“快,麻煩諸位將軍,整頓兵馬,撤向洛水!”
呂雉心想,隻怕還來不及渡河就被秦軍給追上了,必須有人殿後。她深情的望著任敖:“眼下我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大哥和二哥武功不如你,能不能麻煩你殿後,給大家爭取一點時間。”
任敖心想,好你個狠毒的女人,你怎麼不讓呂澤和呂釋之來殿後。平時對我千依百順的沒想到大難臨頭了就想讓我當替死鬼,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任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沒問題,夫人給我三千人馬,末將守住前麵的隘口,一定把秦軍拖延到黑,夫人定可安全渡河。”
呂雉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露出一閃而逝的陰笑,旋即又恢複了楚楚可憐的表情:“多謝了,千萬——保重——”當著司馬夷的麵兒她也沒太好意思出肉麻的話!任敖也不是省油的燈,當麵又了一些,誓死效忠雲雲的,哄的呂雉心花怒放,快步出帳去招呼呂澤呂釋之收拾兵馬逃走。
張良、蕭何、曹參、陳平、樅公、周苛也得到了前方全麵戰敗的噩耗,一起來見呂雉。張良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了。聽了呂雉的安排覺的還算是妥當,立即回帳去收拾行裝,他本來就是主張堅守滎陽的。
周苛提出要和任敖一起殿後阻擊,被任敖斷然拒絕了:“不行。此事凶險萬分,將軍乃是猛將,一定要留下來保護夫人,隻要夫人公子能夠逃出去,我們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要犧牲就犧牲我一個人好了。”眾人聽他的慷慨激昂正氣凜然,都對其深深佩服。呂澤整軍完畢,跑過來道:“夫人,走吧。”
秦軍馬蹄聲漸進,遠處的塵土像風推動的大霧般席卷過來,有鋪蓋地的氣勢。呂雉率先上馬,臨走的時候,又向任敖深情一瞥,氣的任敖差點叫出來:你他媽的到現在還跟我虛情假意,當老子是白癡嗎?
不能再耽擱了,呂雉一聲令下,大軍衝出轅門,向東逃竄。
任敖看著這些逃跑的背影,心裏隻是冷笑:“想要老子當炮灰,休想,姓呂的,你可別怪我。”
本來就很生氣的任敖回頭一看留給他的士兵,怒火差點衝破頂門,直上九霄。跳著腳的大罵:“姓呂的都是王八蛋!這是士兵,還是他媽的乞丐?”
留給他的三千士兵全都是老弱病殘,最的十一二歲,最大的六七十歲,大部分連兵器都沒有,穿的破破爛爛形同叫花子。
“行,你們玩我,看看誰夠狠!”任敖終於下定了決心。
任敖跨上戰馬,率領‘丐幫弟子’慢吞吞的向前方二十裏外兩座山崖夾成的隘口而去。沒辦法,走不快,就這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