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尋思著,姓田的這兩個白癡,八成會往定陶方向跑,那裏是項羽的地盤。
“蔣濟將軍,你帶一萬人馬去西門外守著,姓田的,很可能會從那裏逃走。大將軍有令,抓活的。”
獵獵帥旗之下,蔣濟答應一聲,帶領本部一萬人馬,殺向西門。周勃縱聲道;“擂鼓,給我狠狠的打。”
城下,象征著總攻的鼓聲大作。正在攻城的秦兵受到鼓舞,攻勢更加猛烈。護城河對岸的弓箭手以手中的弓箭猛磕盾牌,出震懾人心的“吼吼吼”的聲音,呐喊聲如浪濤般此起彼伏。田角、田間看著身邊士兵接連倒下去,染血的屍交錯疊壓在一起,就像稻田裏的麥捆子一樣,空中的飛蝗一刻不停的降落,馬道上橫著豎著的箭杆幾乎覆蓋了青灰色的地麵,心裏咚咚打鼓。城樓下的秦軍像一群饑餓了一月的豺狼,紅著眼睛往上爬,砍死了一個立即就會有三四個補上來,越殺越多,越殺越勇,這群人根本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田角田間的額頭和前胸後背都不自覺的滲出冷汗。
“二哥,快走吧,不走就來不及了,秦國人太猛了!”田角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田間提著大刀就往城下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弟兄們,頂住,頂住!”兩人跑到城下,拉了幾千親兵,一溜煙的奔西門去了。
城頭上的士兵一看就知道這兩個王八蛋逃走了,誰給他頂住啊,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紛紛的順著台階衝下城牆。等到秦軍攻上城頭的時候,已經跑的幹幹淨淨一個不剩了。
城門被打開來,吊橋放下來。城外的秦軍洪水般湧入,烏雲一般塞滿了目光所及的城內空地,空地上的趙軍士兵連求饒都來不及就被虎狼秦軍剁成肉泥。
周勃和任敖入城,帶著手下的親兵全力搜索田氏兄弟。北門外找了半也沒有人影。周勃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兩個廢物逃走了,任敖將軍,麻煩你在這裏剿殺,我帶人到西門去堵截。
周勃完帶著騎兵旋風而去,任敖則深入敵群展開大規模的屠殺。任敖為人冷酷,做人做事都不留餘地,這種性格在血腥的戰場上更加體現的淋漓盡致。隻要是被他碰到的趙國人,不管是士兵還是將軍;不管你是舉手投降還是負隅頑抗,都隻能是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這家夥聞到血腥味就來神,往往砍上一刀還不過癮,屍體上也要補上幾下。這樣的人單獨指揮一場殲滅戰,其慘烈程度就可想而之了。
假如周勃沒走的話,也許城內的趙軍還有一線活路,這些人落在了任敖的手上可算得上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一片片滿身傷口的趙兵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饒,任敖全當是沒有聽見,或者是哥們聽不懂‘趙國話’,一個勁的指揮吆喝手下的士兵;“殺,給我狠狠的殺,一個也不能留,都砍死。”
趙兵哪裏想到任敖會殺降,再想重新拿起武器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上萬人被秦軍圍在中間,砍甘蔗一樣從外圈向內圈展,死屍一片一片倒下去,活人跳起來想逃跑,也被沒腳麵的血漿肉腸絆倒在地上,跟著後背上就會挨上十幾刀,駕鶴西遊去了。
周勃來到西門的時候,西門城門大開,城外陷入一片激戰中。田氏兄弟已經被蔣濟帶人截住了,正拚命地突圍。田角和田間正在圍攻蔣濟,兩個子已經占了上風,一邊打一邊吆喝;“乖乖的讓開一條路,要不明年的今就是你的祭日。”田間得意地;“你不是我們哥倆兒的對手,還是束手就擒吧。秦國完了,關中早晚被楚霸王夷為平地。”
蔣濟是純正的秦國大將,聽著心裏非常有氣,不過,他的身手一般,對付田角和田間兩人夾攻,非常吃力,險象環生,好幾次差點飲恨刀下。田角、田間虛晃一槍就要逃跑,周勃扯動弓弦,一箭射中田間臀部,田間鬼嚎一聲,跌落馬背。田角顧不得二哥了,拚命奔逃,被蔣濟從後麵趕上去,鐵槍的槍柄,一下戳中腰眼,將其打落馬下。秦軍幾個士兵上來,一頓暴打,然後拖入後軍。周勃騎馬過去,殺散了,想要搶救田間的趙軍,跳下馬背,一把揪住了田間的頭,從地上提起來,鐵戟貼著他的脖頸,大聲吼道;“命令你的手下投降,不然,老子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