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未卜先知(1 / 3)

藏衍把武涉送出遼東,臨走時,再三要求他向霸王轉達敬意,希望霸王早日兵來救援遼東。武涉一一答應下來,了很多鼓舞人心的漂亮話,才帶著隨從策馬而去。

藏衍剛一轉身,武涉就掉轉了馬頭,路直奔韓信控製下的薊城而去。在路上武涉打聽到有一位同鄉正好在韓信的軍中任職,便準備了一些金銀前去拜見。

薊城外圍,士兵上萬,早已經處於戰備狀態。武涉就是打著探望這位同鄉的旗號,被一群燕軍帶入了城內。一個騎馬的軍官囂張跋扈的用馬鞭指著武涉的腦門問;“你是哪裏人,到燕國來做什麼?”

武涉道;“我是韓國人,到燕國來隻是想拜見我的好友‘蒯通’希望他能引薦我在燕王的帳下做個書吏,別無他求。”

軍官一聽是蒯通的朋友立即還了衣服笑臉,誰不知道蒯通是燕王跟前的第一大紅人,比燕國的丞相張良話還好使。

“原來是蒯通先生的朋友,請隨我來,鬆綁,鬆綁。”

這些人的態度,讓武涉看到了希望。蒯通在薊城有這樣的影響力,一定可以幫上忙的。蒯通差點就認不出武涉了,支吾了半,才笑道;“原來是——武兄——你怎麼突然到了燕國,不是聽在西楚霸王的帳下共事嗎?”

武涉看著押送他的士兵走出去才歎了口氣道;“西楚霸王即將戰敗,我隻有來投奔你了。”蒯通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捋了捋山羊胡子,笑道;“西楚霸王百戰百勝,攻無不克,怎麼會戰敗呢,武兄跟我開玩笑吧。”

蒯通比武涉高了一個頭,身體結實,好似武將,臉龐黃,神情萎靡,好像久病纏身。武涉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蒯兄千萬不要再打官腔了,咱們還是挑開窗亮話吧,西楚霸王的處境表麵風光,實際上糟糕透頂,幾十萬楚軍,刀矛鋥亮鎧甲如山,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秦王、彭越、王賁、董翳還有新近到了淮南的黥布和夏侯嬰加上你家燕王韓信,已經織成了口袋陣,把霸王這隻猛虎撞在了裏麵,霸王即將身異處也。這件事情能夠瞞得過下人卻也瞞不過蒯通你的眼睛,你有何必跟我開玩笑,打馬虎眼呢。”

蒯通從案幾上端起一杯酒,遞給武涉,道;“的口都幹了,潤一下喉嚨,你的來意,我大概已經清楚了,武兄也不必多言。隻是,這件事情並不容易辦,我們需要去見一下當今燕國的宰相張良、騎將紀信看看他們是怎麼個法。大將軍盧綰在外作戰,但憑我一個人也是孤掌難鳴,我也給你透露一句實話,當今的燕王可是固執得很呢。”

武涉和韓信也是老相識了,對韓信的為人頗有幾分了解,覺的韓信隻是有幾分恃才傲物,對待朋友還是很講義氣的,於是,對蒯通的話也隻是半信半疑。

蒯通設宴款待了武涉,黃昏時分帶著武涉,前往張良府邸。張良也認得武涉,一看他進來,就猜出了六七分的意思。武涉看到張良連忙拱手跪拜,張良一把抱住了,歎道;“先生不必多禮,都是老朋友了,請入座。”武涉覺的張良的話中有些淒涼和悲壯,非常的奇怪,弓著腰,坐在了末席。蒯通走過去在張良的耳畔低低的嘀咕了一陣,大概是把武涉的來意了。張良點了一下頭,擺手,示意他已經明白了,眼神中透出一種死灰黯淡的光,沒精神的道;“這事兒最好到此為止,武涉先生還是回國去吧。燕王絕對不會和項羽合作的,恕我幫不上忙。”

武涉並沒有跟蒯通出要聯合匈奴對付秦國的戰略,他想使用連環計,穩住韓信,讓匈奴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占領薊城。可是,沒想到張良竟然是這種的態度,火炭般的一顆心登時就像是被涼水給澆滅了,黑煙冒起來浮現在臉上。

“丞相大人,還請三思,此事不但關係到西楚的存亡而且還關係到燕國——”武涉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知道張良並不糊塗。

張良的確不糊塗,而且比他還要聰明很多倍,他要的話張良心裏明鏡一樣,不過他知道以韓信的心胸狹隘是絕對不可能丟棄和項羽的私人仇怨,聯手對付暴秦的。

武涉不知道張良心中的想法,還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賣弄口舌:“相國可知燕國此刻的危險嗎?燕國之所以能存活下來,是因為各路諸侯都在反叛暴秦,其中西楚霸王更是有鯨吞下的實力,秦國的評判戰爭一直沒有中斷。現在燕王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盡快的消滅遼東王韓廣,吞並遼東三郡,可是丞相您想過沒有,一旦韓廣被消滅了,秦國人在東方就取得了徹底的勝利,接下來他們就會南下,對付西楚。西楚在四麵合圍之中糧草匱乏士兵不足,定然會敗下陣來,西楚戰敗,衡山王吳芮還有吳芮身後的少數民族領粵王‘亡諸’,這些人一定會豎起白旗,那時候,英布占領淮南,董翳斬殺韓王信,秦王統一東西南,灌嬰統領齊國,彭越駐守梁地,隻剩下一個燕國孤零零的在北方苦寒中戰栗,依我看,隻怕它會成為秦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燕國三麵被圍,北臨匈奴,毫無出路。請丞相三思。”這話,武涉避席而出,趴在地上,給張良行了個大禮。